在知道林澤山做了什么以后,林風再也沒有什么想勸阻的心了,他皺眉道:“爹,林澤山做出這種事情,想來官職怕是沒了吧?”
“當然不可能。”
白靖川搖搖頭,聲音里帶著一絲遺憾:“風兒,你也在林家過了十幾年,也該知道,林家世代忠臣,你曾經的養祖父還做過帝師呢。
就算不看別人,只看那位帝師的面子上,陛下也不會捋了林澤山的官職的,更何況......”
白靖川的心中有自己的猜想,但這樣的話他無法說出口,一時只能在心中悶著。
這種異常被林風看在眼里,他有心想問,可到底還是沒有問出來,只是默契的扯開話題:
“那......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爹,我才回京的時候也聽說過那場旱災,死了不少百姓。
如果不是林澤山他侵吞賑災銀的話,那些百姓都是有可能活下來的,可是......這事兒不能這么算了!”
見自己的兒子如此忿忿不平白靖川的心中頗覺欣慰,他看著林風,面上帶著慈和的笑容:
“風兒,你知道爹最慶幸的是什么嗎?”
“什么?”
“爹最慶幸的,就是林澤山他們還沒有把你教壞,你能夠看到,并且憐憫災民,如此,爹就已經很欣慰了。”
他說著,話鋒一轉,又嚴肅道:“不過你放心,此事還沒完,人情總有用完的時候。
況且老帝師早已經駕鶴西去,老帝師與陛下的情分可以救林澤山一次,兩次,卻不能救他一輩子。
這一次,林澤山名下商鋪全部被充公,他自己也要于家中思過三月,罰俸半年,看似懲罰很小,但......
你想想,陛下已經開始懲罰他了,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白靖川在這方面看得很開,他知道,以陛下與林澤山的情分來說,林澤山是很難被罰的,如今這懲罰已經讓白靖川很滿意了。
聽著白靖川的話,林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再說什么,但他的心中,已經做好了要將林澤山徹底拉下馬,要他生生世世為當初那些災民贖罪的準備。
父子二人閑聊之時,竟是已到了尚書府。
從前的尚書府一向是熱鬧非常,每日單是請帖就能收下兩大籮筐,大門上紅漆鮮艷,石獅子也是潔凈至極。
而現在的尚書府已是門可羅雀,別說請帖了,就是從尚書府門前經過的百姓都少了許多,幾乎一個也看不到。
那尚書府門上的紅漆也已掉了顏色,看起來就像是飽經風霜,已經落寞的老房子一樣,就連門外的石獅子也沾滿灰塵,仿佛是主家忘了清洗似的。
林風和白靖川從馬背上下來,微一抬手,身后的侍衛便將整個尚書府圍了起來。
周圍住著的其他人家都將門開一條小小的縫隙,探頭探腦的往外看,有那膽子大的,更是直接派了家中奴仆出來觀看。
外頭的動靜傳到門內,林澤山黑著臉走出來,才要說什么,便見到白靖川殺氣騰騰的站在門外。
一時口中的話都被咽下去,面色越發黑了起來,他冷冷的笑起來:“靖海侯來的倒是快,陛下才下了旨意,靖海侯就已經來了。”
“林大人過譽,為陛下辦事,理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