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盒子里放的是一棵野山參。根據原主的記憶,這棵野山參是當初原主與謝家的婚約公之于眾時,有人為了攀附謝家,聞風而動,特意送來討好沈看山的。
據說這棵野山參是幾年前中藥市場上的標王,有百年的歷史,價值百萬,所以沈看山一直寶貝得不得了。
說起來也諷刺,這棵原是托了原主的福才拿到的野山參,但原主卻只是聽說,從未見過它的真容。
可現在為了救沈芊芊,沈看山居然舍得把它給拿出來送禮。
然而謝延東卻連看都沒看那錦盒一眼,就笑道:“沈董這是做什么,我又沒說要懲罰令愛。”
沈看山聞言一怔,似乎是沒想到謝延東居然能這么好說話,他眉開眼笑地正想道謝,謝延東又開口了。
“懲罰沈芊芊,那是法律和警察該做的事,用不著我動手。”
這一句話就像一記重錘,將沈家夫婦敲得兩眼一黑,他們連忙撲到謝延東的病床前,苦苦哀求起來。
“謝總,芊芊她性子頑劣,是我們沒有教好。可是哪怕她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傷您啊!這都是誤會,她不是故意的,也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沈看山說著,連忙看向一旁的沈從嫵。
“阿嫵,阿嫵你說句話啊!你也知道你妹妹不是故意的,對吧?”
“是啊謝總!”梁美玉的聲音里已然染上了哭腔,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神情哀切地說道:“芊芊是從嫵的妹妹,算起來,也是您的小姨子,要喊您姐夫的。您就看在從嫵的面子上......”
她的話還未說完,謝延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打斷。
“二位說的沒錯,借沈芊芊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傷我。但是,她要做的事,比傷了我還惡劣千倍萬倍。”
此時謝延東臉上的笑意已經蕩然無存,冷硬的聲線里憤怒絲毫不加掩飾。
“她今晚本想用鋼筆扎的,是我妻子的眼睛!單是這一點,我就不會善罷甘休!”
謝延東的話里裹著寒意,那兩個人就像是被一道驚雷從頭頂貫穿,呆站在原地不得動彈。
他們也沒想到沈芊芊居然會瘋到這個地步,而且剛才在警局里,她只是哭著說自己不小心傷到了謝延東,卻絲毫未提自己原本想要做什么。
沈從嫵冷眼看著這對夫妻,見他們此時被嚇得發抖,心中不由產生一種爽利的快意,愉悅感如同一條蛇順著她的脊柱攀爬,令她的身體像是過了電一般酥麻舒爽。
“謝、謝總,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我的意思是,阿嫵和芊芊是姐妹啊!她、她怎么會......”
“對啊謝總,芊芊是我們夫妻倆從小帶大的,她、她絕對做不出這種事的!”
謝延東已經懶得再聽這兩人的狡辯,他打了個哈欠表示煩躁,對面的夫婦兩個嚇得立即噤聲。
“我今天不過是替阿嫵挨了這一下,你們兩個人要道歉也好,要求情也好,都不該找我,而是該找阿嫵。”
說罷,謝延東看向沈從嫵,他牽起她的手,低頭在她無名指的婚戒上輕輕一吻,面目柔情似水。
“阿嫵,要和解還是要告到底,我只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