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
“沒有?”沈從嫵冷哼,“人人都知道在野外狩獵時,對講機是唯一的通訊工具。你私藏謝延寶的對講機,當時到底是揣著什么樣的心思,你自己真的不清楚嗎?”
喬心蕓不說話了,臉頰上火辣的痛感此時也逐漸平息,取而代之的,則是后背上層層疊加的寒意。
“喬心蕓,你笑沈芊芊是個蠢貨,可你又比她好到哪里去了?”
喬心蕓一言不發,她眼神渙散地盯著腳下的地磚,低垂在褲縫兩側的手逐漸握拳,與自己的衣袖做著纏斗。
“你既然挨了我這一掌,這次的事,我只當沒發生過。但再有下次,我也不會容你。”
說罷,沈從嫵轉頭望向窗外,只留給喬心蕓一個側臉。
沈從嫵送客的意思很明顯,而喬心蕓本來也就待不下去了。她轉過身,慢吞吞地離開了沈從嫵的病房。
可當她合上病房的門,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她的心跳卻頓時一滯——
謝延東此時居然就面無表情地站在醫院的走廊里!
謝延東單看臉絕對不是好接觸的類型,尤其是當他沒有任何表情的時候,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足以令一個陌生人都感到窒息,更別說此時心中有鬼的喬心蕓。
喬心蕓原本渙散無神的瞳孔頓時猛地一縮,恐懼如同千萬只螞蟻,密密麻麻地從她的后背一路爬了上來。
“大、大哥......您怎么......”
喬心蕓不敢想謝延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站在這里的,更不敢想他到底有沒有聽到自己與沈從嫵的對話,聽到了多少。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身體也微微后仰,像是遇到猛獸的野鹿,下意識做好了逃跑的準備。而謝延東瞥了一眼她打顫的雙腿,卻并沒有逼近。
“延裕在一樓的咖啡廳等你,你去找他吧?!?/p>
他淡淡地開口,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
“哦、哦,好。”
喬心蕓慌忙點了點頭,她側過身,緊貼著墻壁,一點一點地往電梯的方向挪,試圖從墻壁與謝延東之間的空隙里趕緊擦過去,然而就在她與謝延東即將擦肩而過,而她也即將能夠迅速逃跑的時候,謝延東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阿寶雖然不懂事,但他畢竟是我弟弟,”
他說著,微微側過臉,盯著喬心蕓的眼睛。
“也是延裕的弟弟?!?/p>
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鋒利的裁刀,在碰到喬心蕓的瞬間,就將她的一切偽裝都拆了個干凈,喬心蕓的呼吸一窒,接著便連忙搗蒜似地點頭。
“我知道,我知道......”
謝延東見她怕成這樣,也就點到為止,不再多說。他又看了一眼她紅腫的左臉,終于彎了彎唇角,露出一絲笑容。
“看來有人替我和你講道理了?!?/p>
聽到這話,喬心蕓立刻就意識到他指的是什么,連忙低下了頭,不愿再讓他看自己被打腫的臉頰。
“回去擦點藥吧,短時間內,你和老二都別出現在老爺子面前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