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嫵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倒不是因為延東。他一個大活人站在那里,各項條件人盡皆知,我又不可能把他鎖起來。這樣的男人能否忠心耿耿,全憑他自己良心,我勉強多了,倒顯得我掉價。”
聽到這話,黃素珊點頭笑笑,心說她倒是通透。
“但是方思諾卻不一樣。昨晚她與心蕓一唱一和之前,可曾想過自己還是您的助理,這樣做,會不會影響到您?如果我是您的話,不會把這種蠢貨留在身邊。”
黃素珊手中的水瓶在她掌心捏出細微的脆響,她思忖了幾秒后才說道:“小方是心蕓的好朋友,我當初用她也是看在心蕓的面子上。她入職后,倒也沒犯過什么大錯。”
黃素珊這話的意思,沈從嫵心領神會。
方思諾對于黃素珊來說什么都不是,拋棄了也就拋棄了,但解雇方思諾可能會駁了自己女兒的面子,這才是要緊事。
沈從嫵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提個意見,您有您自己的顧慮,便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就是。”
兩人又一前一后地走了一段距離,這期間,沈從嫵一直都故意落后黃素珊半個身位,這在古代就是一種恭敬的禮節(jié),而來了現代之后,沈從嫵才發(fā)現有時候古代的繁文縟節(jié)也并非全都沒用。
“誒,你看前面那是......心蕓嗎?”
聽到黃素珊遲疑的聲音,沈從嫵也順著看了過去,只見遠處的草地上支著一張象牙白的桌子,上面擺放著各類精美的甜點蛋糕和果汁,兩個年輕女人正坐在桌旁有說有笑,另有兩名傭人在旁邊隨時恭候。
那不是喬心蕓和方思諾還能是誰?
“去坐坐吧。”
黃素珊回頭說道,沈從嫵沒有半分遲疑,聞言一笑:“好啊。”
兩人快步走了過去,聽到了腳步聲,喬心蕓抬起頭,一見是黃素珊,她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可還沒等她喊出那個“媽”字,她的笑容就僵在了唇角。
“你怎么是和嫂子一起來的?”
她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埋怨。
“哦,我出來晨跑,正好遇見了,就一起了。沒想到還遇見你們倆了”
黃素珊說著坐在了自己女兒的旁邊,然后又招呼著沈從嫵也趕緊坐下。
長椅上就剩下一個挨著方思諾的位置,沈從嫵毫不在意地坐了下來,反倒是方思諾見她這么自然,變得有些尷尬,往旁邊靠了靠。
幾人落座后沒多久,喬心蕓的眼睛轉了轉,緊接著一個鬼主意就浮現在了她的大腦里。
“思諾姐,你還記得嗎?”
“嗯?”
“我當初去德國留學,你輔導過我德語。”
她說著又看向自己的母親,獻寶似地炫耀道:“對吧,媽媽你也說過的,思諾姐的德語說得特別好。”
黃素珊聞言點了點頭,但她不懂喬心蕓突然提起德語是要做什么,只是覺得她這丫頭估計又要生事了。
果然知女莫若母,下一秒,就聽喬心蕓拍了一下手,興奮地說道:“那久違地,咱們就用德語聊聊天吧!”
此話一出,沈從嫵立刻明白了喬心蕓這次是在玩哪招。
恐怕此時此刻,在座的幾位里也就她不會德語了。
而她現在還要當著幾個傭人的面來這套,顯然就是想要故意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