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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早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自己去醫院檢查過是弱精,言言是南知意試管四次才生出來的孩子。
又怎么可能和她一次就中呢
顧母慌慌張張的拿起檢查報告,錯愕的看著自己兒子,視線又落在跪著的姜雪穗身上,不敢置信的砸吧著嘴。
紛紛揚揚的照片掉落,一對男女緊緊抱在一起。
你拿著我的錢去包養別的男人,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顧父隨手撿起一張照片,險些要暈厥過去。
賓館,公園,民宿......
足足有三十張。
姜雪穗,你還有什么想要說的
她緊緊咬著下唇,任憑顧母拍打著她。
禮安,我和他只是逢場作戲,你應該知道我最愛的人是你啊!這個孩子肯定是你的,等他生出來,我們去做親子鑒定好不好!
她卑微的跪著祈求他,希望對方能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可卻低估了顧禮安。
他眼底迸發出嗜血的恨意,指尖輕撫過姜雪穗的臉,笑容陰鷙狠厲。
你故意找人在賓館里折磨知意,又害死我的孩子,和別的男人劈腿。樁樁件件都足夠你死一萬次,還想讓我放過你
他對著管家使了個眼色,將兩名老人帶了出去。
把玩著冰冷的水果刀。
你是用右手摔掉玉佩的,對吧
見到插入指縫中,疼得她全身發抖。
禮安,你放過我吧,我去給南知意磕頭,我去懺悔認錯!
他完全不聽,自顧自的擦拭著血跡。
太臟了。
和姜雪穗有關的一切都覺得好臟。
顧禮安嫌棄的拍了拍衣角灰塵,一腳踹在她小腹上,對著肚子狠狠踩了下去。
直到腳下的人血肉模糊暈過去之后,這才松開。
姜雪穗被人帶走,別墅彌漫著股強烈的血腥味。
他對著地上的那攤血愣怔了許久,最后才驅車來到南知意的墓地前。
自從上次他媽摔碎了骨灰盒后,他便私自包下了片陵園。
這是他唯一能替南知意做的了。
她的骨灰,安靜的不受別人打擾。
你瞧,這血都是姜雪穗的,知意,我替你報仇了。
他嘴里不由得泛起絲苦笑,望著自己的雙手出神。
過了許久,從懷里拿出把尖刀,自虐般劃在手心里。
每一刀都格外用力。
掌心變得血肉模糊,他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心頭反而是輕松了不少。
他壓抑的情感,終于在此刻全部傾瀉而出。
這是自己欠她的,別說是自殘,就算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顧禮安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最后,對準動脈,狠狠劃了上去。
顧禮安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他目光深情繾綣,血跡斑斑的手輕撫她的遺像。
知意,我知道你恨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原諒我。
可我好愛你,你走之后,我生不如死,有多少次都想過就這樣一了百了。
你走了這么久,都不肯出現在我的夢里,那這次,換我去找你好不好
他意識逐漸消散,臨近暈厥之前,將那張破損的全家福放在了胸口。
南知意,這次,換我來走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