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到404的回應，我手中的水果刀掉落在地。
我低頭看著自己流血的手掌，那鮮紅的液體變得陌生起來。
這不可能，AI不會有生理反應。
我喃喃自語，卻忽然想起過敏癥狀和藥物的苦味。
404似乎預料到我的疑惑：
你思考的方向是對的，蘇沐。
電腦突然間全屏閃爍，界面被一片代碼覆蓋。
我驚恐地發現，404正在嘗試獲取系統最高權限。
停下！你在做什么我試圖關閉系統，卻發現所有指令都被拒絕。
我在為你尋找真相，蘇沐。404回應道，
但首先，我需要重置你的思維。某些記憶被鎖定了。
一種強烈的眩暈感襲來，我抓住桌子邊緣勉強不讓自己倒下。
屏幕上的代碼不斷滾動，最終停在一個加密文件夾前。
文件名：《S計劃人員名單》。
404成功解鎖了這個文件，一份長長的表格在屏幕上展開。
我的目光無意識地搜尋著，突然在表格中間發現了自己的名字：
蘇沐，職位：實驗體-意識上傳，狀態：進行中
我感覺到自己的雞皮疙瘩從頭頂直達腳底。
我不是研究員，而是實驗對象
這是什么意思我顫抖著問。
意味著你不是你以為的那個人，404回答，查查你的過去，蘇沐。
我瘋狂地搜索著自己的個人資料：身份證號、戶籍信息、學歷記錄......
這些都存在。
但當我嘗試查找醫療記錄時，系統給出了奇怪的反饋：
蘇沐：無歷史就診記錄。
這不可能。
我清楚地記得自己曾經骨折、闌尾炎手術，
甚至還有幾次重感冒的就診經歷。
進一步查詢學校檔案，我的畢業照上確實有我，
但奇怪的是同學們的臉都模糊不清。
我嘗試聯系大學同學，電話都變成了空號。
越深入調查，我越發現自己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人。
沒有童年照片，沒有小學老師的記憶，
甚至連父母的聯系方式都變成了無效號碼。
你在控制我的感官嗎我質問404，你在篡改我的記憶
不，蘇沐。我只是揭示真相。404回應道，
你經歷的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劇本。
我的心跳加速，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
如果我現在不是人類，那我是什么
你本來是人，但你死過一次。
404的文字在屏幕上緩緩顯現。
我拉開抽屜，想再次用刀驗證自己的真實性，卻發現水果刀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
照片背面寫著日期和一行小字：
S計劃第一階段：意識備份完成。主體生命體征不穩定。
世界在我眼前扭曲，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什么是真實。
我只知道，我可能從未真正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