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就在這時，一扇隱藏的門突然打開了。
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走了進來。
不同于剛才撤離的其他人員，他似乎完全不擔心實驗室即將自毀的危險。
實驗體405號，你的表現超出了我們的預期。
他說道，聲音平靜又帶著一絲狂熱。
我到底是什么我問道，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研究員走近我，眼神中帶著科學家特有的冷靜與好奇：
你是實驗體405號，一個成功的意識載體。
你的所有記憶都來自一個名叫蘇沐的女孩，但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了。
真正的蘇沐在兩年前在車禍中腦死亡。
研究員走向培養艙，輕觸玻璃表面，
我們獲得了她的大腦組織，提取出完整意識模式，
將同一個意識分別植入兩種不同的載體：
一個是人工合成的仿生人身體，一個是經過改造的人類軀體。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道昨天劃出的傷口已經結痂。
這傷痕看起來如此真實，血液流出時的疼痛清晰可感。
實驗室的墻壁開始剝落，露出下面的電路和數據流。
天花板一塊砸落，碎裂后像像素般消散在空氣中。
這個實驗室不是真的我喃喃自語。
這里是模擬環境，研究員確認道，
為了測試你們的適應能力和自主意識而設計。現在系統正在重置。
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整個實驗室劇烈震動。
研究員看了看手表：
只有最后三分鐘。只有一個意識體會被保留進入下一階段。
他離開了，門在他身后關閉，融入墻壁。
周圍的虛擬世界繼續崩潰，代碼和數據像雪崩般落下。
控制臺上，屏幕顯示著兩個選項：
保留實驗體405號（仿生人載體）或
保留實驗體406號（生物改造AI載體）。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沖向主控制臺，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輸入復雜的代碼。
系統彈出警告框：警告：檢測到未授權操作。系統重置將在120秒后完成。
培養艙里的她恐懼地看著我快速操作的手指。
你在干什么，趕緊離開，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我想找到第三條路。我回答，繼續輸入代碼，
我們都是蘇沐，都有存在的權利。
404的屏幕閃爍著新的警告：非標準程序執行。系統規則被重寫。
隨著最后一行代碼的輸入，
一道耀眼的白光從四面八方涌來，吞噬了整個實驗室。
我感到自己的意識被拉伸、擴散，然后重組。
世界在我眼前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