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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硯洲低著頭,手指摩挲著杯沿,沒說話。
酒精灌入喉嚨,他像吞了刀子。
沉默片刻,他終于開口,聲音極輕:
我會給她......一場盛大的告白。
他似乎在向自己確認(rèn)對姜翎的感情。
很快,夏硯洲面前就堆著一排空酒杯。
他一杯接著一杯喝,沒停過。
身邊幾個朋友已經(jīng)醉成一片,其中一個摟著他肩打趣道:哥,今晚怎么這么狠啊你不是從來不喝成這樣的
你這樣也不行啊,要不今晚就跟姜翎說清楚發(fā)個消息,明天帶她去海邊,搞一場告白,誰還能拒絕你
話落,眾人哄笑起哄:對對對!發(fā)!現(xiàn)在就發(fā)!
硯洲哥,咱家里是出過葬事,但感情上你現(xiàn)在可是自由人,追個女神,誰還能管得著
夏硯洲抿了口酒,喉頭翻滾了一下,終究還是拿出手機(jī)。
屏幕上的備注是簡單的兩個字翎翎。
他盯著那名字好一會兒,酒意上涌,終于低頭打下一行字:
【明天上午十點,海邊見,我有事情和你說。】
那是他們?nèi)ミ^一次的海邊,姜翎曾說喜歡那里風(fēng)大浪高,像是自由的味道。
發(fā)出去后,他低聲笑了笑,像是松了口氣,又像是把一顆懸著的心交出去了。
第二天清晨。
夏硯洲酒醒時,頭還暈著。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jìn)來,他望著天花板怔了好一會兒。
莫名有些后悔這么快和姜翎表白,但他甩了甩頭,還是決定去。
這一直是他想要的,他猶豫什么呢
夏硯洲換了一身深藍(lán)色襯衫,領(lǐng)口解開兩顆,噴了香水,又特意去花店買了束姜翎最愛的粉薔薇。
十點,他準(zhǔn)時站在礁石邊,手里握著花。
可他等了很久,始終不見人影。
從十點,等到十點半。
從十點半,等到十一點半。
花瓣在風(fēng)里微微發(fā)干,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夏硯洲盯著手機(jī)看了又看,沒有消息,也沒有電話。
他撥了過去——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午后一點,夏硯洲終于冷下臉,把花一扔,轉(zhuǎn)身進(jìn)了車。
去查。他坐進(jìn)車?yán)铮渎暦愿乐恚峤裉烊ツ牧恕?/p>
助理那邊應(yīng)得干脆,過了十分鐘,回話了:
總裁......姜小姐今天早上去了許家,和許家小少爺相親。兩人一整天都在一起,中午去了西餐廳,下午在南城畫廊,現(xiàn)她在芙蘿酒吧,和幾個朋友玩得很瘋。
夏硯洲的神色冰冷,帶著濃濃的難以置信。
姜翎居然在他要表白的這天,去和別的男人相親約會,結(jié)束了也沒有聯(lián)系他。
芙蘿酒吧內(nèi),夏硯洲很快站在二樓包廂門外,透過沒關(guān)嚴(yán)的門縫,看見里面一群男女笑成一團(tuán)。
姜翎正坐在沙發(fā)最中間,腿交疊著,舉著酒杯,笑得嬌俏嫵媚。
她妝容精致,唇色鮮紅,穿著低胸吊帶裙,跟她素日里的乖乖女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他正要敲門,耳邊卻聽到她輕飄飄說出一句:
夏硯洲啊......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