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遺像,呆呆地站在門口,宛如一尊失去生命的雕塑。
鄰居嘆了口氣,搖著頭走開。
...《路昭冉岑潯》免費試讀她抱著遺像,呆呆地站在門口,宛如一尊失去生命的雕塑。
鄰居嘆了口氣,搖著頭走開。
“小宋啊,這幾天你一直在忙喪事,我也就沒開口,這下半年的房租,你看……什么時候交一下?”路昭冉愣愣地偏過頭,張了張嘴,可嗓子早就哭啞了,已經吐不出半個字。
許是她這副樣子太過凄涼,引起了房東為數不多的惻隱之心,老阿姨皺起眉擺了擺手:“行吧,再寬限你幾天。”
隨即補上一句:“不過我丑話可說在前頭,往后半年的房租,交一壓三,拿不出來就得搬走!嘖,要是誰都跟你們家一樣,一個月一個月的給,我每天什么事也甭干,只能跟在后頭催租了!”第二天清晨,路昭冉睜開腫脹的眼皮。
房東太太咄咄逼人的臉,永遠撥不通的通話頁面,尸骨被推進爐子的景象,以及野地里隨風飄揚的花海……紛雜凌亂的畫面,在大腦里輪番上陣了一整晚。
她將頭埋進冷水里泡了好一會兒,擦干水漬,拍了拍冰冷的臉頰,快步往學校走去。
現實得接受,日子還要繼續往下過。
系主任辦公室。
“老師,您……什么意思?”路昭冉瞪大眼,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為什么下學期的獎學金和助學金都沒了?”系主任喝了口茶,慢吞吞道:“取消助學金,是校領導的意思,至于獎學金,你剛剛也看了表,對方比你更符合要求。
我各科成績明明都比他高……但你的總評分不如他,人家在市區演唱大賽上榮獲了三等獎,還有上個月的馬術表演……可我們是法律系,不是表演系——路昭冉,注意你的態度!”系主任將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威嚴十足。
她背脊僵住,緩緩地低下頭去:“對不起,老師。
這是系里的決定,由不得你質疑,之所以叫你過來,那是看在你平時聽話懂事的份上,做人,可別太貪心啊?!?/p>
她機械式地說了句謝謝老師,恍恍惚惚走出辦公室,背后,傳來模糊的對話聲。
“張述林?哎,他爸是不是……噓,小點聲,人家不在乎錢,就想拿幾個榮譽……”有那么一剎那,路昭冉是想轉身回去理論的,但這么多年刻在骨子里的教訓拽住了她的腳步。
茍且而偷生。
她就像海灘上的一粒沙,誰都能踩一腳,只有把自己死死埋在最下面,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辦喪事,花掉了家中僅有的積蓄。
如今獎學金和助學金也沒了,不談學費和房租,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