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如墨,車的大燈發出的燈光柔和,男人優渥分明的五官,在微亮的燈光籠罩下,被一圈圈薄薄的煙霧刻意的模糊,更添感覺。梁淺的心,不受控制的動了。但是很快,汪曾祺的話,在她飄飄然的腦袋里像魔音一樣的回蕩了起來:‘他得到你后,你離被甩就不遠了......’是啊,他們不管是年齡,學歷,經歷,家世,身份,地位,哪一方面都相差很遠。他年輕有為,長相帥氣,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財有財。她就占個年輕,漂亮,身材好。而他身邊根本不缺乏這樣的女性,他一門心思的追她做什么......無非就一點,她人微。不是她自卑,她只是根據現實來說,在他這樣的家境面前,她確實人微。因為身份的不對等,像汪曾祺說的,得到她后,新鮮感褪去后,她就會被甩了。因為,她沒有家世,沒有能力和他對抗,她很好對付。梁淺喉嚨間咽了下,眼睫顫了顫,將眼睛從那耀眼的男人身上移開了。如果有些東西,注定不屬于她,她不應該去握,即便一時勉強得到了,也注定不能長久。關鍵是,沒得到過,和得到過再失去,雖然都不屬于她,但是心態是不一樣的。后者,應該會不甘,怨懟,更痛徹心扉吧。又何苦把自己放入一種絕境中呢。梁淺往外緩了一口氣,釋然了。兩分鐘后,抽了一根煙,身上攜裹著淡淡煙草味的男人上車了。梁淺的雙眸早己緊閉,手撐在太陽穴上,擋著眼簾,對周圍一切充耳不聞,也是一種拒絕打擾的姿態。汪澤深沒有立即綁安全帶啟車,而是上車后,側著身,扒著座椅,凝視著身后假寐的姑娘。他知道,她是知道他在看她的。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她說話,汪澤深輕輕嘆了一聲:“那我就開車了。”梁淺沒有任何動靜,當沒聽到他的話。見她也不理會他,汪澤深也不再多言,放開手中的皮質,慢慢回過身,卡安全帶,啟車。感覺到車子動的一瞬,緊閉雙眸的梁淺,才悄無聲息的緩了口氣。......車子發動后,車廂里雖然一首流淌著輕音樂,也有第三人在場。但是,梁淺心頭總覺得很怪異。她拼命的催眠自己去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著急的原因,這樣反而越發的清醒。真是無語死了。她動了動身子,將身子往椅背下滑了滑。她剛有動作,也不知道眼睛長在哪里的男人,居然察覺到了,立即開了口:“怎么了,坐著不舒服?”“你手邊是有按鈕可以調節的,你試試,就在中間的扶手上。”梁淺的詫異了。他不是開車呢嘛,是怎么知道身后的她動作的。汪澤深見她沒動,又問了一聲:“怎么沒動,不知道怎么調?”梁淺的雙眸緊緊的閉了一瞬,隨后,緩緩睜開了。“有安眠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