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傅南凱、姚立春、二卞一行人都拖進土谷祠不到一刻鐘,一陣沉悶的馬蹄聲傳來。梁幼儀騎著超光,身后背著長槍,大紅披風隨風飄起,像是一幅絕美的畫卷快速展開。片刻,拖著長槍到跟前,那寒氣森森的槍頭,楞面上映著冬日冷冷的寒光。她第一眼就看見地上的血跡,看樣子,疊錦和芳苓已經把人處理了。“丟哪里了?”她叫疊錦帶了麻繩,原本想把二卞他們捆了報官。芳苓指指土谷祠,說道:“都在哪里了,傅二少、姚立春都在,也捉到了在暗處埋伏的殺手......多虧......”正想給梁幼儀介紹蒙面人,才發現,蒙面人不知何時已經走了。芳苓問疊錦:“那大俠呢?”“走了!”芳苓遺憾地把前后經過說了一遍,說:“那位大俠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比送官府更好。”梁幼儀點點頭,姚立春、傅南凱都狗急跳墻出來,確實不適合送官了,疊錦他們處理得極好。她原本背了槍是想會會那個在暗處放冷箭的,“前世里”,他放冷箭傷了她的膝蓋,這次她想在他的雙膝戳幾個窟窿。不過,疊錦廢了他的手腳筋,也很好。“藥量夠嗎?”“郡主放心,那些藥物沒有一天一夜,無法自行消除。”芳苓此刻很是痛快,比畫了一下,“那大俠帶來這么一大袋藥,就算幾十頭牲口也吃不消。”疊錦道:“郡主,你和芳苓趕緊離開。那大俠說國公府和相府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梁幼儀立即明白了,說道:“疊錦,超光給你,注意查看他們還有什么后手。”她與芳苓上馬車,掉頭,立即走另外一條路離開。在三里溝這邊沒有耽擱太多時間,在酉時與兩輛貨車會合,一起趕往姜家。“芳苓,那人長什么樣?是什么人?”“他蒙了面,奴婢也沒看見他模樣。”芳苓對收拾了傅南凱感到非常興奮,“郡主您放心,您前后都沒露面,而且姚立春確認您不在場。即便傅二少想反咬一口,也咬不著您。”總之,三里溝遇襲,梁幼儀從頭到尾沒在賊人面前露面。兵荒馬亂了一個多時辰的三里溝路段,又恢復了安靜,只除了土谷祠一聲高一聲低的靡亂聲。不久,一大隊人馬從京城方向而來。傅璋臉色比死了親爹還難看。他身邊的另外一人臉色更難看,眉頭皺著,每一根頭發都冒著殺氣。早上,相府的小廝匆匆忙忙來定國公府,說梁幼儀在三里溝遭遇了土匪劫掠,山賊把梁幼儀擄走了。那小廝稟報時,從邊境趕回來過年的定國公世子梁景湛,在門口聽了個正著。梁景湛自幼習武,脾氣有些暴戾,隨著年長,沉穩許多。他自幼被祖父母、父母教導,此生都要忠于姑姑梁言梔,只有忠于姑姑,才有國公府繁盛百年。他最厭惡的就是自己的親妹妹梁幼儀,因為妹妹出生就被姑姑預言鬼附體,且容貌太盛,是妖孽,是禍水。如今,一進府門就聽到有山匪把梁幼儀劫掠走,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招蜂引蝶,累及定國公府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