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出溫柔無比的語調,像哄孩子的老母親:“夷歡,夷歡,你睡著了嗎?”
江夷歡熟悉他的氣息,松開琴匣,撒嬌似的抱著他。
衛昭一只手輕撫她的臉,一只手將琴匣悄悄移走。
這見鬼的琴匣,就不該出現。
......
次日,醒來后不見琴匣的江夷歡急了。
朱弦道:“將軍說上面的寶石太少,他得給你鑲滿,再送給你。”
江夷歡拍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丟了呢。”
推開窗戶,外面雖不是大太陽,但也沒下雨的意思。
她托臉,氣氛呢?得來氣氛啊。
正琢磨要不要去主宅找恒氏,太子妃派人來請她。
到了東宮,江夷歡瞅瞅殿內,“太子殿下呢?他最近可有來陪你?”
太子妃的氣色好了許多,沒了沉郁,眉目溫柔。
她笑道:“殿下最近沒空沒陪我,也沒空陪蘇妖精。他在學跳舞呢,政務暫由衛少傅處理。”
江夷歡張張嘴,“太子不理政去學跳舞?什么舞蹈這般迷人?”
太子妃噗嗤一笑,解釋給她聽。
“簡姑娘在教授他與平原公主《天問》,等他們學成后,便會在東山舉行祭天大典,事關國運,不可有差錯。”
“一支舞能左右國運?”
“我朝開國祖先就出于東山,開創千秋基業。后來國中遇災,章德太子舞《天問》于東山,渡過災難。”
江夷歡暗想:一支舞而已,還能左右國運?
雖然她不信,但不耽誤她看熱鬧。
露天禮殿內,平原公主與太子著雪白衣袍,持劍而舞。
太子滿頭是汗,平原公主更是直喘氣,劍太沉了!
見江夷歡來,太子有了借口停下,他喜道:“江姑娘,咱們有日子未見了。”
簡玉寧道:“兩位別停,此舞復雜,你們還沒摸到門道呢。”
太子央求她,“孤快累死了,咱們明日再練可好?我陪江姑娘說說話。”
簡玉寧只得讓他休息,總不能累死這位龍子吧?
暗暗嘆息,難怪當年祖父執意辭官,他曾言:當今皇帝大不行,他的兒子們也不大行,不如歸去。
天空陰了下來,江夷歡抬頭看:“何時下雨呢?”
得以喘息的太子搭話:“按照往年節物志來看,最近三天內,必有大雨。”
江夷歡笑了,“是嗎?那太好了!”
京城的大雨還未來臨,江州的雨已落下。
孫峻臣臉色鐵青,送走一眾來看平原公主的百姓。
當年江州瘟疫肆虐,每日都有大批人死去,朝廷放棄了江州,任他們自生自滅。
章德太子那時從西南班師回來,途經江州時,他毫不猶豫入城,嘔心瀝血救治百姓,最終挽救了江州城。
江州百姓視他如再生父母,他亡故后,舉城哀悼,年年為他舉辦祭禮。
該死的衛昭,他在江州散布消息:說平原公主就在江州,孫峻臣不讓她出面,是將公主當成傀儡。
消息一出,江州百姓不干了,非要見平原公主不可。
蕭一道:“大人,我們要怎么辦?”
孫峻臣陰沉沉道:“是衛昭逼我,別怪我對他無情!咱們去京城!”
他又不能學皇帝那個不要的臉,弄個假公主出來,只能帶回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