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從無虛言,但需要你們配合。”
眾書生道:“但憑殿下吩咐!”
江夷歡心情沉重的開始計劃。
接下來的幾日,學子越聚越多,圍堵在宮門外苦求,引得朝臣紛紛側目,朝野人心浮躁。
皇帝令人驅趕,卻有幾位書生當場撞宮墻,血流了一地,差點鬧出人命。
言官見此,紛紛斥責皇帝為君父,卻待生民冷酷,遠不及章德太子。
皇帝煩透了,章德太子!章德太子!這幫朝臣只會出張嘴!錢他們出嗎?
太子見狀奏道:“父皇,春闈不如改成同年秋闈,想來學子們也能接受,咱們也多了半年的時間籌備。”
“秋闈與春闈沒差幾個月,還是沒錢!沒錢!”
三皇子暗道,機會來了!
“父皇,太子言之有理,秋闈可交由有能者去辦。”
“有能者?誰還能不花錢辦事?你倒說說!”
“此人叫江千里,可交由他去辦,令他將功贖罪。”
皇帝想起來了。
江千里以前招募刺客時,就沒找他要過錢,全靠自己的人格魅力拉來一眾死士,戰斗力驚人。
秋闈之事交由他確實合適,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辦不成,他也不用被流放了。
剛要拍板同意,衛昭卻不干了,他怒道:“陛下!他一介流放犯,哪能擔此罪任!臣不同意!”
皇帝想宰了他,但又不能,叫來江夷歡。
苦口婆心勸她半天,江夷歡不為所動。
皇帝恨極,只能臊著老臉,提及江千里曾為她賣身換吃食之事,企圖換回她的良知。
朝臣臉都綠了,鐵骨錚錚的江千里,居然出賣過色相?還不止一次?還是平原王提議讓他賣的?
江夷歡捂住臉,“行了行了!陛下別說了!我同意!但若他辦不好差事,照樣流放!”
“行!朕依你!”
江夷歡發話了,衛昭只能接受。
皇帝松口氣,成了!江千里能留在京城了!
江夷歡也松口氣,可算成了!
她本想親自向皇帝提春闈改秋闈,但皇帝很可能拒絕,便讓幾位書生來場血濺宮墻,將事情鬧大。
再與衛昭商議,由太子出面提出秋闈,總算成了。
那幾位撞墻的書生傷勢不重,她已找人好生醫治照料。
下朝回到江宅后,衛昭呵呵冷笑,朱弦毛骨悚然,笑屁呢?嚇著殿下怎么辦?
江夷歡也驚了,“衛昭,你笑什么?”
“沒什么,我同你去見江千里,我倒要問他,為何這年些來,不將你接進京中,令你吃這么多苦?”
江夷歡無語,好吧,就讓衛昭明白,貧富差距究竟有多大。
打聽到江千里的住處后,兩人趕過去。
衛昭照例是香車寶馬,浩浩蕩蕩,連車簾都是熏過上等檀香的紫云錦,隨風拂動,招搖得很。
到了江千里住的街上,衛昭皺眉,路好窄,石板也塌了,污水橫流。
小心扶住江夷歡,“小呆子,別弄臟你的珍珠鞋。”
干脆把江夷歡抱起,自己靴子踏進污水里。
進了院子,幾位婦人正在擇菜,蒼蠅亂飛,還有面容姣好的婦人朝他拋媚眼,“公子——”
衛昭有被冒犯到,她該不是江千里賣身的對象吧?
江千里躺在榻上睡覺,他旁邊還有三四個漢子,鼾聲如雷,一股腳臭味飄來。
江夷歡嘆道:“衛昭啊,你還要再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