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猛咳,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毒殺駙馬!該當何罪?”
衛父跪地:“臣犯下重罪,聽憑陛下發落。”
皇帝眼珠轉動不停,權衡著利弊。
衛昭衛暝皆死,衛家實力折損過半,若此時再重罰衛父,豈不讓崔家獨大?
“罷了,朕念你喪子心切,暫不與你計較。朕方才接到信報,平原王去了衛家,說要給衛昭報仇,愛卿為何不帶她進宮?”
“回陛下,她是親王,臣哪敢命令她?”
皇帝舒展衣袖,“哼!平原王藐視天子,無視詔令,朕要廢除她親王爵位!”
蕭扶光到底是女人,感情用事,她為給衛昭報仇,丟下陵州歸京,等著被幽禁吧。
三皇子有些激動,皇帝說過,只要衛昭一死,就封他為太子,是不是該兌現了?
且衛暝害死衛昭的計策,還是他提供的呢。
瞥向太子,這個廢物未立寸功,哪配做儲君?
太子似有所感,用衣袖擦拭眼淚。
“少傅,我的少傅,沒了你,孤要怎么辦?你不光是孤的少傅,還是孤最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孤最近過得多苦?”
悲悲切切望向衛父:“衛大人,衛少傅是你親生兒子,為何不見你悲傷?”
衛父沉默不語。
皇帝有些嫌棄,不就是一個兒子嗎?哪比得上權勢?
斥道:“太子!你離了衛少傅就不能活?出息呢?”
“父皇,兒與衛少傅感情深厚,故悲不自勝,得緩一緩。兒求父皇,就留著扶光妹妹的爵位吧,她沒了衛少傅,又無父母雙親,多可憐。”
“她可憐個屁?她能耐大著呢!她還想讓朕讓位于你!你敢嗎?”
太子伏地:“兒哪敢?兒只盼父皇千秋萬歲。”
他總覺得衛昭還活著,如若他真死了,總得托夢給自己吧?否則多對不起他們的感情?
離了大殿,卻不愿回東宮,他已許久未同太子妃說過話。
抬腳去衛府,找江夷歡。
在衛府門口遇到江宜歡。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同被請進衛府。
江夷歡已令人將衛暝的東西清理出來。
舅公舅婆:“瞧瞧,這么多上好的布料,比縣官用的都好,要是賣掉,能換不少錢呢。”
江夷歡捧著悲情話本,哭得眼睛紅腫,“.....不當了,最近天寒,拿出去分給街頭無家可歸之人吧,他們用得著。”
舅公咂咂嘴:“行,這事就交給我們。”
商量間,見太子與江宜歡前來,江夷歡放下話本,將他們請到廳中。
她鼻音有點嚴重,“太子哥哥,你來做什么?”
太子哇一聲哭了,他原本在懷疑衛昭重病未死,但見江夷歡這般,便知少傅可能真沒了。
江夷歡懵了懵,又問江宜歡,“你呢?你怎么不陪你哥哥?”
江宜歡絞著細白的手,咬咬唇:“殿下占了我哥哥這么年,如今不會再與我搶他吧?”
江夷歡莫名其妙,“你在說什么?我為何要同你搶哥哥?你哥哥他怎么了?”
江宜歡也哇一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