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夷歡笑著接過梅花淺嗅。
“哥哥要給我什么?”
新帝從懷里取出正紅色云氣龍紋布帛,“這是冊封你為儲君的詔書,我已與欽天監商量過,十日后是大吉日,給你舉辦冊封大典。”
江夷歡接過布帛,捧著看了半天,深吸口氣,“.....多謝哥哥。”
新帝撫向她發頂,“開心些,咱們蕭家的江山,以后就交給你了。”
父皇從章德太子手中奪走的東西,兜兜轉轉,還是他們的。
江夷歡鄭重道:“請哥哥放心,我必不負百姓,不負萬民。”
曲靈珠替她高興,“殿下,詔書能給我看看嗎?”
江夷歡遞給她。
“咦,為何是皇太子?夷歡是姑娘,應該是皇太女吧?”
江夷歡笑了笑,她很喜歡皇太子這個稱呼。
衛昭道:“若女子為儲君叫皇太女,那男子豈不是要叫皇太男?陛下是不是叫男帝?而我叫男太傅?聽著很不順耳。‘子’這個字本身,就是男女通用,刻意強調女子身份,是不自信嗎?她就是皇太子,堂堂正正的儲君。”
以后江夷歡登基,她也不會稱女帝,她是皇帝,是天子,是君主。
江夷歡環住衛昭的脖子,他最懂她。
新帝不由感慨:“少傅啊,你雖未參加科舉,但你若寫起辯論文章來,肯定不錯,朕看好你。”
衛昭磨牙,能不能少提幾句?做為科考榜首的未婚夫,他也有壓力。
消息傳到朝臣耳中,他們懵住,除了江夷難的擁護者外,余人都抗議加嘲諷,他們無法接受女子做儲君。
江夷歡絲毫不惱,該做什么就做什么,頗有唾面自干的雅量。
對她的話說:我已是贏家,他們廢不掉我的,若我跟他們計較,多掉價啊?
她不計較,衛昭卻要計較。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招,罵江夷歡的聲音漸漸消失。
江夷歡憂心道:“衛昭啊,你對他們做了什么?是不是又威脅要弄死他們?”
衛昭道:“那倒沒有,我沒那么暴躁,我就是說,他們若再罵你,我就讓他們永遠開不了口。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的意思是割了他們的舌頭,割了舌頭就永遠不能說話了。”
江夷歡:“......”
割了舌頭自是不能說話,但朝臣們顯然不是這么理解的。
孫峻臣捧著詔書,在章德太子靈前跪下。
“殿下看到了嗎?你最疼愛的女兒,她執掌東宮了!你在天有靈,定要保佑她順遂無憂。”
他掩袖而泣,在靈前枯坐許久。
江夷歡同衛昭來找他,見他肩膀在抽動,兩人暫時不上前。
江夷歡悶悶道:“孫叔叔這些年一邊逃亡,一邊為我暗中布署,過得實在艱難。”
衛昭道:“他是艱難,但把你丟給無用的江千里,讓你吃盡苦頭,你若沒點本事,豈不早死了?他不懂女兒家要嬌養嗎?”
“他也沒辦法,當年那種情形,哪有條件嬌養我?再說若他過分關注我,定會引來先皇的人。若沒有他與哥哥,我早就死了。我此生感激他們。”
江千里那么驕傲,卻愿意為她勾搭富貴婦人,給她換好吃的,她那時不懂事,只覺得哥哥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