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江夷歡,對衛家人自豪道:“她是繡衣使者江夷歡,也是朕的女兒,平原公主蕭扶光。”
不待眾人反應,他就道:“啟駕回宮!”
衛昭見父女二人同登步輦,哪肯罷休?
見他又要開口,衛父拼死捂住他的嘴,“微臣恭送陛下,恭送公主!”
帝王鑾駕走遠后,衛家人長長松口氣。
得知真相的朱弦興奮了,“將軍好厲害,都把平原公主拐到家里來了。”
衛昭陰惻惻道:“朱弦,你真會分析,我是不是得賞你點什么?”
他‘賞’字咬得極重。
朱弦嚎叫:“卑職隨便瞎分析,將軍就信了?出了問題,將軍就不能——”
就不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公主透露那么多信息給你,你還蒙在鼓里,怪誰?
梁劍擔憂道:“將軍,陛下好像反對你與平原公主的婚事。”
衛昭一點都不愁,“他反對無效!江夷歡是我的,蕭扶光也是我的!我那么拼命,連喜歡個姑娘都不能?王法何在?”
他理直氣壯,仿佛在說:我就是王法!
梁劍:“......”
朱弦:“......”
你的!你的!你作死嗎?
回到宮中,蕭澈將女兒拎到紫宸殿,江羨妤起身相迎,“陛下將夷歡帶回來了?”
蕭澈余怒未消,“別提了,衛家小兒不知哪來的臉,竟敢讓朕為他與夷歡賜婚。”
江羨妤了然,陛下定然痛罵過衛昭。
蕭澈正色道:“夷歡你是愛惜人才,才舉薦衛昭東征。但衛昭人丑多作怪,你和他說清楚。”
蕭扶光張張嘴:“說清楚什么?”
“說你不喜歡他,朕模仿你的筆跡,以你的口吻給他寫絕交書。”
蕭澈一邊讓宮人給女兒端來她愛吃的零嘴,一邊替女兒寫絕交書。
江羨妤剝好龍眼,遞到女兒嘴邊。
“靈珠告訴你父皇,你去了衛家,你父皇急得不行,馬上跑去找你,生怕你被拐走。”
蕭扶光嚼著龍眼,頗為遺憾道:“哪有?我在拐衛昭呢,差點就得手了,被父皇給打斷。”
江羨妤瞧向奮筆疾書的丈夫,“你眼光不錯,衛昭風采翩然,是個美男子。”
蕭扶光傻笑,“母后覺得誰更好看?”
江羨妤毫不猶豫:“自然是你父皇。”
母女二人說著悄悄話,那邊蕭澈奮筆疾書,很快寫好絕交書。
江羨妤喂丈夫剝好的龍眼,“陛下辛苦了。”
蕭扶光則接過絕交書,父皇以她的口吻,痛斥衛昭沒有自知之明,人丑就算了,還多做怪。
最底下還有句詩:明月豈能照陰渠?寸寸相思皆成灰!
力透紙背。
蕭扶光輕咳:“是不是有點狠了?衛昭也有自尊。”
“就是要罵狠點,才能讓他清醒!朕真想將他流放三千里!到嶺南去!”
蕭扶光覷他臉色,“可是父皇,我喜歡他,我喜歡衛昭。”
空氣靜了靜。
獸形云紋銅爐里燃著檀香,白霧氤氳了蕭澈雋雅出塵的眉眼。
半天后,他抬腳走出殿。
蕭扶光忙推推母后,兩人提著裙擺,一同去追。
“父皇!父皇!你走慢點,等等我啊!”
蕭澈腳步頓住,他仿佛聽到了幼兒時期的女兒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