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阮莞的孩子賠給沈枝枝?
阮莞陡然揚起了頭,一雙杏眸盈滿震驚,“爺爺,您說什么?”
在場的人也詫異地看向了厲老爺子。
而厲老爺子一向慈祥和善的臉上露出了復雜。
“莞莞,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我們厲家家風一向是不愧于天,不怍于人。這是你虧欠沈小姐的。”
阮莞搖頭,“可我沒有推她,爺爺你可以問沈小姐,我真的沒有推她......”
說著,她想去拉沈枝枝。
可還沒等她走近,就被一股力量推開。
厲明瀾聲音冷硬:“你別靠近枝枝!”
被這么一推,阮莞向后跌去,仿佛風中落葉,異常痛苦。
厲明瀾下意識去拉。
他就是輕輕一推。
怎么會把阮莞推那么遠
可就在即將要拉住她時,阮莞縮回了手腕,就仿佛不愿意他的觸碰。
厲明瀾一滯。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雙手扶住了她的腰,熟悉的冷幽香氣傳來。
阮莞后背緊繃。
是厲淵。
她從不覺得她現在有多狼狽,因為她不覺得自己可憐。
但感覺到了厲淵的存在后,她心中有一種難堪的羞恥感。
她僵硬著脖子,不想回頭看他。
怕看到他眼中的憐憫和同情。
而身后,只傳來了一道調侃的聲音:“小心,別傷了老爺子的寶貝重孫。”
阮莞回頭,撞進了厲淵似笑非笑的眸底。
月色下,那雙眸子清冷冷的,沒有同情,也沒有憐憫。
同一輪弦月,照著厲淵,也照著阮莞。
鉛華月光下,她眉眼澄澈如洗,蒼白的雙頰浮出了病懨的緋紅,纖柔的腰在他的掌心,像是櫥窗中的精美易碎的瓷器。
她不說話,就這樣望著他。
厲淵喉結一滾。
唇邊的笑意收斂,清冷懶散的黑色眸子漸沉。
旋即解開了外套罩在了她的頭頂,隔絕了那雙濕漉漉的眼。
眾目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但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
作為局外人,高月看完了整場鬧劇,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堆問號冒了出來。
阮莞懷孕了?
那厲淵看阮莞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孩子是誰的?
厲老爺子想把阮莞孩子生下送給別人,這不是違法的嗎?
......
高月已經分不清豪門原本就如此無法無天,還是只有今天才這么癲?
總之,她現在就特別后悔混進來這個晚宴,她很擔心自己一走出門就被滅口。
但后悔也來不及了。
她覺得阮莞和厲淵之間一定有點什么。
而自己現在必須做點什么,至少要選擇一邊站隊。
寧可當二姓家奴,也不能做墻頭草。
想到這里,高月站了出來:
“不是阮莞推的沈枝枝,是沈枝枝自己掉下去的!”
眾人全都向她看來。
高月回憶著她看到的一切:
“我看到沈枝枝從人群外,故意走到了阮莞身邊。”
“然后沈枝枝就跌下了陽臺,她慌忙中兩只手來回抓扯,扯掉了圍欄上的紅綢,還拉住阮莞的手臂,將阮莞拽了下去!”
“所以是沈枝枝害阮莞落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