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四起。
沈枝枝紅著眼眶，反駁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污蔑我？”
厲雅沫幫腔，“是啊，你有什么證據嗎？”
對此，厲雅沫很是得意。
誰讓這里沒有監控呢！
——“怎么沒有證據？”
厲淵雙手懶懶地插在口袋中，眸子閑閑掀起，視線落在了天空上的無人機。
厲雅沫一怔。
這一瞬間，厲老爺子和沈枝枝的表情都也變得格外難看。
厲雅沫小聲道，“大哥，這些都是表演用的，恐怕沒有錄像的功能。”
“有的。”阮莞懨懨道，“這個無人機團隊每次舉辦活動，都會配無人機航拍，把負責人叫來一問便知。”
這也是阮莞為什么敢跳下水的第二個因素。
有航拍。
在陽臺時，她察覺到沈枝枝有意靠近自己時，就用手機聯系了負責人，調整鏡頭拍向她這邊。
很快，負責人聞訊而來。
為了看得清楚，負責人將畫面投屏到幕布上。
航拍鏡頭的像素很高，在夜視狀態下放大30倍焦距后，依舊清晰。
眾人可以看到事發過程：
只見沈枝枝來到了陽臺后，站在了阮莞的邊上。
她似乎為了拍照，舉著手機，身子探出了欄桿之外，阮莞還向一旁挪了半步。
而下一秒，沈枝枝就因為重心不穩，跌了下去。
負責人慢放了鏡頭。
可以看到沈枝枝的五官都猙獰在一起，下意識要抓緊什么維持平衡。
而掙扎中，她一手拉扯了欄桿上的紅色綢緞，另一只抓住了阮莞的手臂，將人拽了下去。
......
空氣凝滯。
只能聽到風吹湖水的波瀾。
旋即，議論聲炸開。
“天啊，真的是沈枝枝把人拉下去的！”
“那她怎么好意思說是阮莞推的她？”
“虧得我還對維多利亞有濾鏡，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人！”
“心機小三污蔑原配上位，還以為只有降智電視劇才會有這種橋段......”
“就算是她是維多利亞，可她也不能搶別人丈夫吧......”
“......”
畫面結束。
厲明瀾捏緊了掌心。
他恍然意識到他看錯人的原因。
是因為那裝飾用的紅綢裹在了沈枝枝的身上，仿佛是阮莞的紅色裙擺。
他的腦袋嗡嗡作響。
腦海中不斷回響著他剛才沖動之下對阮莞說的話，像是一個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阮莞，我還以為你學好了，沒想到是暗中給枝枝是使絆子。
——你信不信我把那件事告訴爺爺。
——你別靠近枝枝。
......
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蔓延在他胸口。
以至于他沒有深究，為什么江頌和蘇童安也在第一時間去救被錯認成“阮莞”的沈枝枝。
也沒有深究自己為什么會在二人同時落水時，第一反應是救阮莞。
他滿腦子都是阮莞望向他時受傷的眼神，以及那句——
“明瀾，我們分手吧。”
可沈枝枝為什么要說謊？
月色下，厲明瀾表情晦暗。
他僵硬地偏過頭，望向了沈枝枝，聲音沙啞，“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