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白辰昏迷不醒,他穿著一件米色的工裝褲,鮮血從傷口處蔓延在褲管,斑駁著猩紅血跡。
無論是在場的人,還是屏幕前的觀眾,都被這幕刺激到了。
彈幕里全都在祈禱裴白辰平安。
阮莞眸色無波。
裴白辰對他自己都能下狠手,還真是一個狠人。
“誰帶剪子了,把裴老師的褲腿剪開,我要敷藥了。”許桃一邊搗碎茜草,一邊指揮節(jié)目組幫忙。
瞧見了泥濘的草藥汁,導(dǎo)演有些不確定了。
劇本上不是這么寫的。
“這能行嗎?”導(dǎo)演問。
“當(dāng)然沒問題。”許桃信誓旦旦,“我出生中醫(yī)世家,三歲的時候就能辨藥了。”
她太自信了,導(dǎo)演被說服了,沒再阻止。
彈幕激增。
[這么牛嗶?!]
[對不起!我還以為許桃是資源咖,沒想到真的有點東西!求求救救我們白辰哥哥!]
[桃桃好厲害!]
[我還是不放心,這玩意都沒消毒,能直接敷在傷口上嗎?萬一感染怎么辦?]
“等等。”阮莞再一次阻止了許桃,“這個藥不能用。”
許桃生氣,“阮小姐,你知不知道失血過多會出人命的,人命當(dāng)前,你還計較金錢,你還有人性嗎?”
阮莞:“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我們藥田里的培育苗目前還不能直接用到臨床,一旦出了問題,誰來負責(zé)?”
許桃:“我來負責(zé)!”
阮莞眉梢一動。
她要的就是這句話。
不過為了撇清關(guān)系,她還得繼續(xù)加碼。
“你沒有行醫(yī)資格證吧,你這屬于無證行醫(yī)。”
“不,我父母從小教導(dǎo)我,醫(yī)者仁心。如果行醫(yī)時瞻前顧后,不顧病人的實際情況,那就是延誤了病人的生機。阮小姐,你不要再耽誤我的急救了,如果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鏡頭就在這里,我不會言而無信,一分錢也不會少給你的。”
許桃打定主意。
比起救了裴白辰后獲得的流量和曝光,茜草能值幾個錢?
她三言兩語就將阮莞的阻止歸結(jié)為:她要訛錢。
瞬間,網(wǎng)上裴白辰的粉絲群情激奮。
[阮莞是不是有病?]
[真是掉錢眼了,我們白辰血流不止,阮莞卻為了錢耽誤許桃的治療!]
[避雷!以后阮氏藥企的藥我堅決不會買!]
[節(jié)目組!快把阮莞給我拉開!]
[@一起種田吧把阮莞拉走,別逼我扇你!]
導(dǎo)演也看到了彈幕。
裴白辰的粉絲一向很瘋。
“快,你們幾個,把阮小姐拉開。”導(dǎo)演指揮著幾個女工作人員,一左一右拉開了阮莞。
“不行。”阮莞假意掙扎了幾下,“千萬不能把藥再搗碎了,不然劑量太大了。”
許桃聞言,將藥搗的更碎了。
于是,阮莞眼睜睜看著許桃把藥研磨更方便凝血后,敷在了裴白辰的傷口上。
很快,汩汩的鮮血止住了。
裴白辰也從昏迷中醒來。
聽說是許桃救了他,他蒼白的唇噙著感謝地笑容,“謝謝你,救了我。”
許桃臉紅紅的,瞳孔中映著裴白辰如病美人般的臉,結(jié)巴道:“不不不,是我應(yīng)該的。”
她心中不由得想:裴白辰幫自己演戲,不惜真的劃傷,是為什么?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
裴白辰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