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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震的場上落針可聞,賓客一臉興奮,畢竟所有人對賀家一步登天,多少都帶著嫉妒與鄙夷的。
唯有雍容華貴的貴妃娘娘怡然喝茶,護國將軍冷眼旁觀。
你在胡說什么
首先開頭的不是身著喜袍的賀浮白,而是我望子成龍的婆母。
母親,我有沒有胡說,您應該最是清楚呀。
說著我從袖子中拿出一個物件。
拿到眾人眼前,他們才看清楚,是賀家的族譜。
賀浮白旁邊正妻一欄,赫然已經有了一個名字。
商賈之家,果然重利輕義,這是為了攀上程國公府,拋棄發妻,負心薄幸。
說什么讀書人,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里了。
場上不少沒穿官服的文人,也沒必要給他一個白丁留顏面。
來人,將我家這跟著馬夫私奔產子的養女,拖下去。
老夫人氣急敗壞,賀浮白眼中帶著恨意。
然而她看不到場上的下人都被無形的力量束縛,動彈不得半分。
義母,你既然還記得我是你的養女,那便應該記得我是如何跟你回的賀家。
當年她去山上寺廟祈福,下山之時,大蟲忽然出現,家丁四下逃竄,只有她嚇得腿軟,匍匐在地。
我當時恰巧路過,索性站在她身前,替她驅趕大蟲。
夫人,我自小在山中長大,通宵獸語,你今日回去給這大蟲送一只羊上山,它便不會吃你。
我化作十一二歲的女童模樣,順手救她。
誰知她對我感恩戴德,得知我一人在山中,當下要收養我做義女。
恰巧少年賀浮白趕來救母親,文弱的少年又害怕又勇敢,矛盾的氣質,讓我生了興趣,便同他們一起來到人間。
恩將仇報,當真可恨。
人群里一位夫人對著我這位義母投去鄙夷目光。
至于我是不是跟馬夫私奔,將這馬夫帶上來一問便知。
馬夫早在前些時候被魍魎嚇破了膽子,如今是一個字的謊言也不敢說的。
賀浮白的臉色變幻,看我的眼神猶如變成刀子一般。
娉婷,你一個山野孤女,這些年我家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當真要毀了我們
好吃好喝供著我,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我自幼通曉獸語,你賀家這些年靠什么大富大貴,怕是忘了吧
賀家本來是做些小本生意的富戶,我來到他家意外發現他們經營著馬場。
索性通過自己的能力,將病馬過半的馬場起死回生,后來賀家專心經營,擴大場地,每半個月賀浮白都會專門帶我去馬場轉轉。
為的什么不言而喻,正因有我在,如今賀家不僅有馬場,還有專門飼養奇珍異獸的山莊。
若說我靠他們,不如說他們依仗的我才對。
只是安逸得太久,賀家母子忘記了來時之路罷了。
眾人對賀家母子鄙夷不已,尤其是送嫁的人,不少程家親眷,都臉色憤然,只當他們家的掌上明珠是被騙了。
騙我入獄為賀家留下血脈,轉而為權勢地位拋棄發妻,虐殺親子,這樣的家室,這樣的人,怎配站著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