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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淵撐著傘,大半罩在我頭頂。
我抬起眼,被裴淵的話問得摸不著頭腦。
反正破罐破摔,我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你可以不看。
男人指尖深深掐進掌心,他別過臉不去看我慘白的臉頰和淋濕的頭發,下頜繃得幾乎要碎裂。
沒過兩秒,他又轉過頭來。
明明我才是那個肢體殘破的人,可這位高高在上的京圈首富,此刻看起來比我更破碎。
我做不到。裴淵喉間溢出一聲自嘲冷笑,你在他身邊多久,我就躲出國多久。
可有用么我每天還是自虐般地看他欺負你,看你作踐自己!
孟以冬,如果你只是想要攀高枝,這根高枝為什么不能是我
所以在他眼里,我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的貪財貨色。
撞開他,我繼續往前走。
身后的男人想抓住我肩膀搖晃,最終卻只攥住了我濕透的衣角,掌心溫度透過布料灼燒我皮膚。
你就那么聽他的話,愛他愛到喪失自我么......
只想盡快甩掉裴淵,我肯定道:是!
走進便利店,我下意識拿起安全套,結賬時卻換成了烈酒。
收銀員憐憫地問我要不要喝點熱水,我搖搖頭。
在便利店墻邊,我仰頭灌下烈酒。辛辣的滋味順著喉管往下,仿佛點燃了全部感官。
我扔開酒瓶走進風雨里,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系統不見了。
連續兩次違背裴云野的意愿,它都沒有出現。
沒有按照裴云野要求給顧薇薇代報名,沒有給他買安全套,系統都沒有上線操縱我的身體。
我終于,自由了。
就在這時,輕微的電流聲在我腦中響起:
【滋滋…檢測到宿主已經完......滋滋,現可兌換一個愿望。】
系統的聲音斷斷續續,我只聽清它說可以兌換愿望。
我希望在裴云野的世界里消失。
【好的宿主,正在為您安排假死。】
三秒后,一道巨雷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擊中我。
裴云野在別墅客廳里等候一整晚,也沒等到我的身影,只等到裴淵回家。
裴淵被我回答的是徹底傷害,見到名義上的兒子,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他不明白,這毛頭小子到底有哪一點值得我動心
爸,出什么事了裴云野視線從窗外收回,你有沒有見到以冬
裴淵故意問:誰
裴云野沒有察覺出裴淵的壞脾氣:就我那個女朋友呀。
你還知道她是你女朋友!裴淵徑直走上前,一巴掌打在裴云野臉上,如果你不懂怎么愛人,就放她自由!
爸!裴云野人生第一次被扇巴掌,在此之前,裴淵從來沒有對他動過怒。
他摸了下嘴角的血,不解道:你發什么火再說了,我為什么要放她自由
爸你可能不知道,是孟以冬苦苦求著賴在我身邊,趕都趕不走,一年前我就想跟她分手。
聞言,裴淵渾身氣壓驟降:為什么沒分成功
當然是她又把我舔舒心了唄。裴云野下意識隱瞞了他讓我去陪他兄弟的事。
與此同時,他當日說過的話,在腦中靈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