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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別墅。
花園里的玫瑰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蒲公英。
以冬,你說你最喜歡蒲公英,我就讓人種了一整片,你看看好看么
面對裴云野急切的討好,我嘲諷瞥他一眼:我喜歡的是曠野上的蒲公英,不是被圈養的花草。
裴淵則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遞給我:只要你簽了字,裴氏集團51%的股份和我名下的其他財產,全都歸你。
我沒接,他的手就一直孤零零架在空中。
無功不受祿,你以什么理由給我這些我又該以什么理由接受
裴淵的手指攥緊文件袋,指節泛白:之前我在乎世俗眼光,不敢正視對你的感情,當了三年縮頭烏龜,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因為云野受傷害。
我給你這些,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彌補,盡我所能。
我接過文件袋,轉手扔給路馳:你力氣大,幫我撕了。
路馳灰敗的眼眸突然閃起光,興奮地照做,將裴淵給的豐厚賠禮撕扯粉碎。
裴云野一拳打在路馳肚子上,路馳沒躲,一張疼得齜牙咧嘴的臉朝向我。
你少扮可憐!剛才在墓園里,就屬你打人最狠!
裴云野罵完路馳,又轉向我:我跪了999級臺階,給你求了平安符,本想燒給......但你現在一切都好,我還是直接給你比較好。
他手里的平安符,比當初我媽為我求來的,一看就要貴很多。
路馳不抽煙,我只好問裴淵借打火機。
裴淵沒有多想就滿足了我的請求,我把打火機扔到裴云野腳邊。
你把它親手燒了。
裴云野臉上的震驚沒有超過一秒,毫不遲疑地點燃平安符。
火光跳躍在我們四人眼中。
徹底化為灰燼時,一輛車沖破裴家大門,徑直朝我飛馳而來!
砰的一聲巨響,裴云野身子飛出幾米高,接著重重砸在地上。
他在車即將撞上我的前一秒,用盡全力推開了我。
駕車的顧薇薇被判死刑,對警察說她無法接受我拿到比賽第一名,更無法接受我得到裴云野的心。
裴云野在醫院搶救了一個月。
我去看望他,對著昏睡中的人說:
現在,我和你兩清了。
走出病房,裴淵的視線黏在我身上,手想要觸碰我卻又收回。
路馳不遠不近跟在我身后,也沒有出聲。
我腳步輕快,走向屬于我的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