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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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慕梓飛協議期滿的那天，慕梓飛在家里沒有出門。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尷尬的笑了笑：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都到這一步了，還有什么事是我不能接受的。」
慕梓飛拉著我的手，言辭誠懇：
「云歌，今天你自由了，可是我希望你能留下來，讓我繼續保護你。」
我搖了搖頭：
「我還有什么臉留下來我像個傻子一樣，心心念念了傅柯文五年。」
「而你呢，用你以為對的方式保護我，實際上對我造成的傷害不比他小。」
慕梓飛皺眉：
「你何必計較這些。這五年，我對你到底如何，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說的沒錯，看似我是被他用這種不道德的方式綁在身邊五年。
但是從衣食住行還是情緒價值，他都做的無可挑剔。
五年里，不是沒有女人倒貼他，可是他真沒有沾染過任何一個女人。
除了出差，每天晚上再晚都會回來。
不管走到哪里，要見什么人，也都會和我報備一聲，給足了我安全感。
如果我們的開始沒有那份荒謬的協議，他做到的，完全是我希望的男友樣子。
我有些難過，別過臉不看他：
「可惜，你只是我的金主。」
慕梓飛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話：
「何云歌，你真是沒有心。」
我收拾了點隨身的衣服，強撐著笑臉和他告別：
「那就再見了。」
「祝你早安，晚安，春節快樂，情人節快樂，生日快樂，新婚快樂。」
我關上大門，聽到屋子里傳來東西被砸翻的巨大聲響。
我緩緩閉上眼睛，想把眼淚逼回去。
13
我不打算在這個城市繼續生活，這里有太多讓我難過的回憶。
臨走之前，我回到鄉下的老家去祭拜父母。
我沒有和慕梓飛透露過我的家庭情況。
我不想爸爸媽媽看到，我淪落到給別人做情婦。
所以這五年里，我很不孝的沒去祭拜過父母。
父母的墓碑被人重新修修葺過，和整個落敗的墓園格格不入。
上好的石材，周圍種滿了鮮花和綠植。
連墓碑前擺放的貢品都是新鮮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去墓園管理處問詢。
所有的工作人員似乎都知道這件事。
「這家兒子真不錯，給父母把整座墓都翻新了，石材據說都是從外地運過來的。」
工作人員指了指墻角還沒拆封的貢品：
「你看，那些就是給這老夫妻準備的。那家兒子讓每周給換新貢品，香火不斷。」
「本來我們墓園是沒有這些服務的，無奈他給的錢太多了。」
我心下了然了，除了慕梓飛，不會有其他人。
從墓園出來，我又去曾經的學校。
遠遠的就看到有一座新建筑，隔著院墻，樓頂上的幾個字赫然入目。
【云歌圖書館】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我曾經和慕梓飛聊天時提到過，上學的時候條件不好。
我很喜歡看書，但是找不到一個圖書館。
我在無人的角落哭到呼吸都不通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