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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狼狽的樣子暴露在傅琰面前。
但他沒有一絲嘲諷,眼底只有濃的化不開的心疼。
傅琰給我請了最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又日夜陪在我身邊。
每每夢魘,總有一雙溫熱的大手輕撫著我的頭發(fā)。
棠棠,別怕,我在。
一個月后,我終于出院。
傅琰和傅媽媽帶著我去看望媽媽和孩子。
對著媽媽的墓碑,他說,阿姨對不起,我來遲了。
以后一定會好好照顧棠棠,不再讓她受委屈。
傅媽媽也在一旁拉著我的手,溫柔而鄭重。
她和我媽媽本是閨蜜,從小就喜歡我。
聽說了我的經(jīng)歷,滿眼心疼。
野棠,你不知道,其實你小時候我就跟你媽媽訂過娃娃親。
她脫離了植物人這具肉體的束縛,是一種解脫。
傅媽媽是醫(yī)學博士,快人快語,從來沒有那些彎彎繞繞。
我愣住,而后釋懷的笑了出來。
初春,山上已經(jīng)開滿了小野花,媽媽的照片好像在笑。
本該陰郁的場景,因為他們而變得愉悅。
恍惚中,我們好像一家人。
而這,是我從沒體驗過的安心。
山下,顧予璟神色黯然的站在車旁。
看到我,他直接跪下。
野棠,我終于找到你了!
不過一個月沒見,男人瘦了一圈,極為狼狽。
媽媽關了我很久,我鬧絕食才逃了出來。
老婆,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不要什么繼承權了,你才是最重要的。
傅琰把我護在身后,但我堅持站了出來。
我不是你老婆,請你放尊重些。
顧予璟從懷里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默然紅了眼眶:
我們簽過婚書的,你忘了
那張被我撕碎的紙,被他重新拼了起來。
但每個字之間都有裂痕,就像我們這沒法再修復的感情。
滿紙荒唐言,顧總怎么還當真了。
從你嫌棄我是殺豬女那一刻起,我們就注定無法當夫妻了。
當初的海誓山盟,蜜語甜言,誰不是發(fā)自真心。
錯的從來不是時間,只是人心實在是一個太過于擅變的可恨東西。
因為他變了,所以,我不得已,也變了。
顧予璟死死盯著傅琰,眼底翻涌著暴怒的血色。
是因為他嗎他是誰
為什么帶他來祭奠我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