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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今晚上梁月他們就是開了點玩笑,大家玩得上頭了,姜稚京想來也不會放在心上。況且誰不知道姜稚京讀書時很能喝酒有錢人的酒桌文化,難道做了豪門太太就不行了」
她也喝得上頭,說話半笑半諷,沒能注意到裴言川已經陰沉如墨的神色。
「下車。」
「什么」
「我說下車!你聽不懂嗎」
他聲音里帶著火氣,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方清芷呼吸都弱了幾分,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發火,方清芷的眼眶當即就紅了。
「你什么意思你現在把我放在這里,待會記者找過來怎么辦」
「記者會不會找過來你自己心里清楚。方清芷,我結婚了。」他的聲色沙啞,握住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仍不能壓抑他焦躁不安的內心:「你是不是忘了,這從頭到尾都是我們的一場交易」
方清芷白了臉。
拍賣會上再遇裴言川,方清芷主動上前搭訕,裴言川最開始不冷不熱,是方清芷以當年姜父懸案為誘餌才和裴言川再次熟絡起來。
后來她得到了那件原本是拍給姜稚京的藍色古董裙,得到了裴言川不計一切捧紅的承諾,代價是幫姜稚京的父親洗清罪名。
可方清芷清楚,她的母親根本不可能在這件事上幫她。
這一切不過是她重拾舊緣的借口。
今晚的記者和游戲里的一環扣一環都是她找來讓姜稚京認清自己的工具,如果她真的愛裴言川,就應該主動退出,讓他接受更好的。
直到五分鐘以前,方清芷還以為一切在她的計劃之中。
但裴言川的臉色太冷,方清芷無意識地下了車,望著汽車倒退的影子在月色愣愣地發呆。
不該是這樣的......
這一切和她想的不一樣......
裴言川那樣會權衡利弊的一個人,應該會明白她所能帶給他的,肯定比已經落魄的姜稚京能給他的多得多。
他應該半推半就接受這一切,慢慢任由姜稚京被流言吞噬,然后毫不留情地踹開這個累贅。
不是嗎
不知不覺間,方清芷的眼淚已經流了滿臉。
可她再給裴言川撥去無數給電話,男人一個都沒有接。
他去的方向,是姜稚京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