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辭“嗯”了聲,拿起許靜安腿上的文件袋,放回書桌旁的抽屜里。
久久被郁辭抱過來后,果然還是看見了許靜安哭紅腫的眼睛,小嘴叭叭地數落起郁辭。
“爸爸,你不能欺負媽媽,她要是再帶我跑了,你怎么辦?”
“女人是用來寵的,你要學灰太狼,連它一只狼都知道男人怎么樣都行,就是不能委屈老婆。”
“你要是讓媽媽傷心了,她又不要你,我又要變成沒有爸爸的孩子,不會,我會給自己找個爸爸。”
郁辭:“......”
許靜安用了十幾分鐘才讓久久相信并不是郁辭欺負了她。
夜里,許靜安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無法從得知的關于沈華章的一切中輕易抽離出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資料里的內容,父親的形象開始有了具象化卻又帶著無盡的傷感。
郁辭摟著她,在她身上輕拍著,就像他哄睡久久一樣,道:“小滿,睡吧,他過了很有意義的一生,也許他也努力追求過與你媽媽和你的圓滿,只是那些人沒給他機會。”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進房間,許靜安醒來,久久已經掛在郁辭身上,在浴室里刷牙了。
她看著鏡子里紅腫已消但仍有些憔悴的自己,去書房里拿出抽屜里那個文件袋,用手機拍下沈華章的照片。
九點,許靜安站在許家門前,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許歡,看見是她,“哐”地關上了門,許靜安又按了一下門鈴,這次來開門的是許多,見是她,臉上堆出笑容。
“安安呀,進來,你媽早上出去了還沒回來。”
許靜安收住往里面邁的腳步,淡淡道:“許叔,我去樓下等她。”
“在家里等嘛,顏顏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她平常很少在外面待這么久......”
許靜安沖他擺擺手,轉身回了電梯間,坐電梯下樓。
一個小時后,蘇顏低著頭慢悠悠地走來,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媽。”許靜安叫了一聲。
蘇顏茫然地抬起頭來,看向她,有一瞬間,許靜安覺得蘇顏似乎看的并不是她看,而是另外一個人。
許靜安突然有些不忍。
除了許雋的事,蘇顏這么多年來其實生活得挺平靜的,不管她愛不愛許多,他倆的婚姻都二十幾年了。
再提起沈華章,或許會破壞這份平靜。
蘇顏停在距離她兩米遠的地方,問:“你來干嘛?找到他了?”
許靜安靜靜地看著她,心里涌起一陣酸澀。
她也許絕望地等過沈華章,可能也曾瘋狂地找過他,可一個臥底警察,她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找到?
許靜安從手機里調出那張照片,走近一點,攤到蘇顏面前:“他......是不是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