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丹歌欺負我!”
“嘎?!”
“師尊你看啊,它還學鴨子叫嚇唬我!”
江鈺邊說,邊在微生霽月的懷里來回翻滾跳躍,語氣可憐得假,大有要他今日必須在她和丹歌之間選一個的架勢。
“嘎——嗷嗷?。。 ?/p>
不知人心險惡的丹歌聽懂了這句話,連忙換回唳鳴,又梗梗脖子想要繼續往她懷里鉆。
摸我摸我摸我!
只是這次,還不等江鈺去擋,微生霽月已伸手攔住賠錢鶴的沖撞軌跡。
緊接,他稍朝其分去個眼神。
“唔唔——唔——”
丹歌嘴被暫時堵住,不受控制地往石洞外走。
“好了。”
及看不見影,微生霽月護著少女搖擺撒嬌腦袋的手輕拍了拍示意:“沒有別人了?!?/p>
“……哎?”
江鈺慢半拍地抬頭,眼里后來的震驚都快要溢出來。
師尊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微生霽月垂頭注意到她那毫不掩飾情緒的表情,唇邊無聲揚起淺淡的弧度,難得調侃。
“是在想,‘師尊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
江鈺嘴唇微張,眼睛睜得圓圓。
鹽豆不帶鹽了?
這入是桂!
也許是因為她過于豐富的面部語言,微生霽月禁不住地偏頭,以拳抵唇,低低笑出幾聲氣音。
“不許笑!”
想起此行的目的,江鈺胡亂伸手捂住他的嘴,表情嚴肅而緊張,“師尊,讓丹歌出去,是因為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讓她曾夜里輾轉反側過無數次的事。
事關……整個修真界的事。
現實不是小說,江鈺初來時想當救世的英雌的想法如今雖在,可卻已然沒了底氣。
畢竟,她太弱了。
弱到某些情況下,連在魔族手下保護碎片這唯一提示的能力也沒有。
如此渺小的她,是撐不起沈逢春、時逍、蕭津……乃至千千萬萬條人命的。
天底下,任何一個人的命,她現在都撐不起。
尤其是在看完碎片之后。
江鈺曾天真覺得,能有當救世主的這個機會,自己上輩子燒高香了。
但如今,兩塊碎片看完,才發現自己上輩子不是燒高香,而是作孽。
想到這,她連忙從微生霽月身上下來、坐好,然后自胸前掏出手帕,鄭重放到他的手里。
“師尊,我想給你看一個東西?!?/p>
微生霽月見她如此認真,斂了笑意,也調整了姿勢坐好。
“在看這個東西之前,我還有些話要說。也許在你聽來,會覺得這些話有些……難以接受?超乎尋常?白日做夢?”
江鈺努力措辭,深吸一口氣:“我不是修真界的人?!?/p>
“或者說,只是現在的我不是。”
她補充道,不住抬眼去觀察微生霽月的臉色變化。
“師尊,或許你聽過重生嗎?”
……
石洞里,氣氛凝重而認真。
石洞外,氣氛也同樣認真。
沈逢春一遍遍拾撿、習劍、丟劍。
丹歌在旁,表情呆滯,小小的腦仁里,是大大的疑惑。
蒼天可見,鶴冤枉??!
它真的沒有嚇唬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