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耀祖那撕心裂肺的慘叫把始作俑者江鈺都嚇了一跳。
她本意只是想嚇嚇他與咸文章,卻沒想到他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遠遠超出預期。
難道是怕水?
江鈺思索,分神往江面投去一眼,僅見圈圈波紋蕩漾,好似水底有東西在不斷冒出。
水底……有東西……
結(jié)合咸耀祖慌亂之下的口不擇言,她眉毛微蹙,想到了曾差點把自己拖下水的、如水草般繁密的鬼手。
難道他們也能看到?
可為什么她現(xiàn)在看不到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她思考時,咸文章已經(jīng)大喊起來。
親眼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面容扭曲,涎水四濺,以及散落的頭發(fā)被揪到繃緊仿佛下一秒就要連著頭皮撕下,他怒火攻心,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殘忍之人。
還仙人呢!
明明就是妖女!
咸文章擺出架子,喝道:“快把我兒放了!”
江鈺勉強抬眼,搭理了他一下。
“我說過我的條件了,想救你兒子,就先說我?guī)熃愫蛶熜衷谀摹!?/p>
觀她態(tài)度,原剛才還默不作聲的人們此刻都義憤填膺起來。
“單憑你一個,還想和我們談條件?”
“城主,這人不能給啊,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變卦?”
“對啊對啊,城主,咱們?nèi)诉@么多,我就不信她能把我們怎么樣。”
“修仙的不都講究名聲什么的嗎。妖女!若我們把你的行徑散播出去!名聲臭了,你當如何在九州立足!”
“聽到?jīng)]!趁現(xiàn)在事情沒鬧大,趕快收手,我們還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他們個個說得情真意切,勸慰著咸文章,實則生怕他真的把好不容易到手的上等貨拿去換他的兒子。
畢竟都多久沒嘗過新的葷腥了!
面對這群人不痛不癢的威脅,江鈺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她現(xiàn)在只在意師姐師兄的安全。
至于名聲,
那是什么?
能吃嗎?
更何況,有些人自作孽,本就不該活這么長時間。
就算真的動起手來也不過替天行道而已。
如此打算,江鈺沒再多說,冷眼旁觀夠他們宛若小丑的表演,一揚手,緊接“噗通”一聲。
藤蔓垂下,連帶著慘叫的咸耀祖急速下跌,頭部直接墜入水中,嘴上的動靜小了,身體鬧出的動靜大了。
“咕嚕爹咕咕咕啊!”
“耀祖!”
眼見唯一的命根子拼命撲通掙扎,咸文章喊得凄厲,可腳步未挪分毫。
“其實說不說也沒什么關(guān)系。”
江鈺幽幽出聲,手腕處淡淡綠光溢出,點亮其身后數(shù)條分出的張牙舞爪的藤蔓:“不過我再費些時間尋找罷了。但,你們沒用了,下場會怎么樣呢?”
她語調(diào)輕輕,躲在暗處的琴有意卻激出一層雞皮疙瘩。
不會要走火入魔吧!
似乎是為驗證他的猜想,下一秒,江鈺身后的藤蔓猛地竄出一條,直直往咸文章面部沖去。
“等等!”
他下意識喊出聲,顯身沖出試圖阻攔,腦袋中只剩一個想法:
若真動魔念sharen,那才是真的完了!
江鈺聽到動靜,往琴有意的方向偏了偏頭,見他驚急神色,露出個無可奈何的笑。
她還是想嚇嚇人啊。
怎么沒嚇到別人,倒把自己人嚇了個夠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