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平靜地聽完他的咒罵聲,心中依舊平靜。
這段時間我反復思索這幾年來的點點滴滴。
他總是拿程嬌嬌是侏儒的身份說話,不讓任何人看不起她。
但根本無人看不起她,只有把她當成正常人對待才是維護殘疾人最好的行為。
說到底,江臨川才是那個歧視程嬌嬌的人罷了。
只不過程嬌嬌一直沒發現,還在他的洗腦下利用自己的身份耀武揚威。
我還沒說話,書房門被人推開,陸宴挑眉看向我:
還不睡我在等你呢。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反手拉黑了號碼,上前擁住陸宴的腰,在他臉頰親了一口,看著他揚起的嘴角也跟著笑了:
婚禮,就定在項目結束后吧,正好可以一起蜜月旅游了。
陸宴眉梢間染上笑意,直接打橫將我抱起,抬腳走進臥室。
江臨川是在第二天下午出現在我眼前的。
他憔悴了不少,眸光暗淡,卻在看到我的時候眼睛一亮,立刻沖上來:
晚棠,我想了想,我決定現在就開始重新追求你!不能讓別人搶先!
他大概是聽到了昨晚的電話,臉上一邊焦急一邊懷念。
我退后兩步和他拉開距離,晃了晃無名指的鉆戒,淡淡一笑: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馬上就要結婚了,請你自重。
說完,我轉身就走,手腕卻被他一把拉住。
回頭,正看到江臨川慘白著臉,嘴角不斷抽搐,卻還在強顏歡笑,眼眶通紅地看著我:
別鬧了晚棠,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誰能比我更了解你。
你就是嘴硬心軟,我知道你也忘不掉我。
放心,我已經和程嬌嬌說清楚了,讓她滾出我的家了!
我真的沒愛過她,我愛的一直都是——
他話音未落,陸宴的保鏢直接沖過來將他摁在地上。
陸宴貼心地為我披上外套,無視在地上不斷掙扎怒吼的男人,溫柔笑道:
穿這么少,也不知道等等我。
走吧,我們回家。
身后響起江臨川的哭嚎聲,讓我回頭看他一眼。
我沒有回頭。
兩個月后,項目結束,我和陸宴領證辦了婚禮,開始了全球旅游。
彼時,我正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著瑞士的日出,王碩給我發來消息。
江臨川公司破產了,據說是一家國外公司給他下套,現在身敗名裂,負債千萬,躲起來了。
程嬌嬌回老家被迫嫁給了隔壁村的老頭,據說因為生的孩子是個侏儒,遭到了全村人的鄙視和謾罵,丈夫更是對她不好。
我放下手機,身后的男人擁上來,聲音低沉又有磁性:
想什么呢
我回頭,捧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微微一笑:
想你呢。
老公。
老公兩個字一叫出來,我率先紅了臉,匆匆想要別過臉不去看他。
陸宴愣了一瞬,脖頸間青筋突起,直接將我抱上床,落地窗前的窗簾開始緩緩關閉。
室內一片寂靜,只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他憐惜般地伸手拂動我不斷顫抖的睫毛,深深吻了下來。
我愛你,晚棠。
拂動微風,晚棠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