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發出驚呼:“是朝廷新貴,漠北將軍裴遠山!虞家娘子竟然嫁了他?”裴遠山橫刀立馬,從眾人手中把我和裴越護在了身邊。“娘子,為夫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我搖搖頭,和裴越一起倚靠在裴遠山懷里。半年不見,他瘦了。一旁的謝彥卿咬著牙開口:“原來是裴將軍,將軍前程似錦,竟也有奪人妻子的嗜好嗎?”裴遠山嗤笑一聲:“人妻?我家晚晚六年前就是自由身了,我朝律例為人妻者不必受娘家流放牽連,晚晚既然能去漠北,就說明她早沒了丈夫,我和晚晚可是在官府備案了的,她如今,是我的妻!”謝彥卿白了臉,看向裴遠山時滿臉不甘心。略一思索,謝彥卿艱難開口:“裴將軍你可知,虞家收受賄賂,克扣糧草,你們行軍打仗之人應該最痛恨這種人家吧,虞晚她是罪臣之女,怎能配得上將軍?”我看向謝彥卿,心里一片發寒,他竟能當眾如此羞辱于我。周圍的百姓對我也是一片詆毀。“是啊,虞娘子根本配不上裴將軍,我聽說圣上還有意把公主賜給裴將軍呢,虞娘子二嫁之身,又在奴隸營待過,恐怕這身子早不干凈了。”一旁的穆云大步走上前來,也想勸勸裴遠山。“裴將軍,我穆云的名號你應該聽說過吧?當年我也曾帶兵打仗,叱咤戰場過,我們行伍之人心思直,難免被人蒙騙了過去,這個虞晚不過是個菟絲花一樣的女子,一肚子文官家的艱險狡詐,我勸你還是休了她吧,以免影響你的仕途。”裴遠山冷笑一聲,先是揮動鞭子掃過剛剛詆毀我不潔的人嘴上,那人哀嚎一聲。“隨意詆毀我妻者,該打!”又拿著馬鞭看向穆云,穆云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本來我的規矩是不打女人的,但是像你這種賤人,我見一個打一個!”裴遠山一鞭子抽在穆云臉上,打碎了穆云自以為是侯府主母的全部體面。謝彥卿和謝留趕緊護在穆云身前。謝彥卿不敢置信道:“裴遠山!你竟敢當街毆打我長平侯府的女主人?信不信我到皇上面前告你!”穆云捂著臉,哭著向謝彥卿訴苦:“侯爺,妾身好痛,你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謝彥卿死死地瞪著我和裴遠山,然后一字一句開口道:“裴將軍,你只要肯放了晚晚回到我身邊,云兒的傷,我就不再追究。”穆云喉嚨里的哭喊堵在了嗓子,瞪大雙眼看向謝彥卿。裴遠山聽后笑了。“謝彥卿,你永遠都學不會怎么做人家夫君,以前你不會,到今日你還是不會,你以為靠前程就能威脅我放棄自己的妻子嗎?你做夢,我打了就是打了,打她一個通敵賣國的叛國賊,不僅無過,反而有功。”裴遠山從袖子里掏出一道明黃的圣旨,穆云當場嚇白了臉。“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長平侯府主母,前四品將軍穆云,通敵叛國,導致西境黃粱坡一站慘敗,誣陷運糧官虞庭深一案,證據確鑿,立刻收監等候發落,刑部主事,長平侯謝彥卿,判案武斷,不思調查,免去一切職務,在家思過,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