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在血管里流動的聲音像電流滋滋作響，沈知夏蜷縮在通風管道角落，看著自己的指尖滲出藍光。視網(wǎng)膜投影已經(jīng)失控，交替顯示著雙重畫面：左邊是管道內(nèi)壁的鐵銹，右邊是1998年的實驗室，年幼的蘇晚正在哭著找媽媽。
“別抗拒，我們本就是一體?！绷硪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沈知夏看見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對著掌心微笑，“你以為是病毒？錯了，這是媽媽留給我們的禮物——能操控電子設(shè)備的量子基因?！?/p>
“蘇晚？”沈知夏驚呼，感覺鼻腔涌出溫熱的血。鏡中的倒影開始分裂，左邊是帶著蝴蝶胎記的“沈知夏”，右邊是左眼角淚痣的“蘇晚”，兩張臉在血管狀的藍光中交替閃現(xiàn)。
通風管道突然震動，碎石簌簌落下。沈知夏摸出藏在齒間的微型定位器，那是父親在baozha前塞給她的，上面刻著“城西墓園”的坐標。她咬破定位器，藍光在視網(wǎng)膜上勾勒出路線，同時閃過林硯之的臉——他站在墓碑前，手中握著支注射器，針頭里是與她體內(nèi)相同的綠色液體。
“他要銷毀證據(jù)?！碧K晚的聲音帶著恨意，控制著身體向出口移動，“當年就是他親手把我們送進實驗室，那個蝴蝶標本里藏著追蹤器，你居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暴雨抽打著墓園的鐵柵欄，沈知夏踩著積水沖向。
“對不起，我本該早點告訴你真相?！备赣H遞來一個u盤，“這是‘眼鏡王蛇’的全部犯罪證據(jù)，包括他們在世界各地的基因?qū)嶒炇易鴺?。?/p>
“但我們的敵人不止他們。”“夜鶯”掀開衣領(lǐng)，露出后頸的芯片，“聯(lián)邦zhengfu也在開發(fā)類似的基因武器，他們叫它‘普羅米修斯計劃’，而幕后黑手——”
話未說完，整個城市的電子屏幕同時亮起，播放著同一個畫面：那個戴著懷表的神秘男人坐在旋轉(zhuǎn)椅上，身后是成排的培養(yǎng)艙，每個艙內(nèi)都躺著與“千面”相似的克隆體。
“恭喜你們通過了測試。”男人轉(zhuǎn)動懷表，露出里面的全家福照片，“我是你們的舅舅，也是‘普羅米修斯計劃’的負責人?，F(xiàn)在，該是你們履行家族使命的時候了——作為新一代的‘千面特工’，去清理這個世界上所有‘不完美’的存在?！?/p>
沈知夏（千面）握緊林硯之的手，感覺到他袖扣里的密鑰正在發(fā)熱。病毒在她體內(nèi)歡快地歌唱，視網(wǎng)膜上浮現(xiàn)出全球各地的實驗室坐標，每個坐標都伴隨著一個倒計時。
“舅舅？”她輕笑一聲，藍光從瞳孔溢出，“很遺憾，我們不打算成為任何人的棋子。從今天起，‘千面代碼’將重新編寫——用我們自己的方式?！?/p>
林硯之點點頭，掏出手機向暗網(wǎng)發(fā)布了一條消息：灰蝶已死，千面降臨。現(xiàn)在，輪到我們來下棋了。
城市的霓虹突然全部變成藍色，那是“千面”的標志。在某個秘密基地，神秘男人看著屏幕上的藍色浪潮，嘴角勾起贊賞的微笑：“很好，我的孩子們。但記住，無論你們變成多少種模樣，終究逃不過基因里的宿命——因為你們的母親，才是這場游戲的真正設(shè)計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