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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北海:銀灘余光、海絲舊夢與西南門戶的海上敘事章 (第1頁)

南國的風,從未在夜里停過。

當我離開湛江,坐上駛向北海的列車時,夜已深,窗外的景色悄然轉(zhuǎn)換。鐵軌沿著海岸線緩緩南行,白天的熱浪退去,海的咸意卻越來越濃。列車仿佛一支低音號角,吹奏著即將登場的濱海詩章。

北海,是廣西伸向南海的前沿港城,是華南通向世界的門戶之一。它沒有廣州那樣龐雜,也不如深圳那樣緊繃,它是一種慢慢展開的畫卷,在銀灘的邊緣、老街的轉(zhuǎn)角,緩緩道出自己的舊夢與新聲。

一、銀灘晨光:沙細如煙,浪聲不息

清晨,我踏上了著名的北海銀灘。

陽光還未完全升起,海面呈現(xiàn)一種淡淡的銀灰,沙灘在潮水的滋潤下,如一幅剛鋪開的絲帛,細膩無聲。我脫了鞋,腳步陷入沙中,那種觸感仿佛踩在云層上,卻又有大地的柔韌。

一個晨跑的大爺路過我身邊,沖我一笑:“你是外地人吧?”

我點頭。他說:“別急著拍照,等太陽出來,這片灘會亮得像鏡子。”

果然,天色漸明,海面的一角開始折射出微光,隨著光線擴大,整片海灘慢慢被點亮,仿佛天地之間灑落了一層光的羽衣。

我看著那無邊的銀色緩緩推進,寫下:

“北海的銀灘,不是一片沙,而是一段被光反復撫摸的低語。它無言,卻能洗去心上所有重音。”

二、老街石板:中西交匯,舊夢仍溫

離開海灘,我步入北海老街。

這條街長不過數(shù)百米,卻承載了百年風霜。騎樓交錯,中西合璧的門楣上長滿青苔,老字號藥鋪與咖啡廳并肩而立,仿佛歷史與現(xiàn)代從未矛盾過。

我走進一間名叫“福春洋行”的舊屋改建的展廳。屋內(nèi)擺滿十九世紀的舶來品——船票、算盤、瓷器與電報機。講解員是一位年輕女子,聲音柔和,語調(diào)卻帶著分寸。

“這條街,是北海作為‘海上絲綢之路’支點的見證。那時,很多西方船只從這里靠岸,再由此將貨物運往越南、東南亞。”

我問:“現(xiàn)在呢?”

她微笑:“現(xiàn)在它是游客拍照的背景墻,但每一塊磚里都藏著航路。”

我寫下:

“北海老街,是一頁未完全翻過的日記。它講的不只是往事,更是今天仍在悄悄延續(xù)的南洋節(jié)奏。那不是記憶,而是余音。”

三、潿洲島歸夢:火山巖海的低語

節(jié)的漸強收束

夜深,海岸線一側(cè)亮起霓虹,銀灘上只剩晚歸的情侶。浪聲不曾停歇,就像這座城市的低語,從未真正中斷。

我攤開地圖,從湛江進入北海,是一次從火山震響轉(zhuǎn)入海潮長吟的節(jié)奏變化。

我寫下:

“北海是《地球交響曲》中中國南部的海上敘事章節(jié)。它不以高樓作背景,不以喧囂造聲場,而是用銀灘鋪開底色,以老街點綴旋律,以潿洲之島喚出副歌。它不是高潮,但它是過渡與伏筆,是遠行前的最后一次靜默,是東方海絲上不肯熄滅的航燈。”

潮水再次涌上我的腳背,月亮掛在老街上空。

我輕聲說:

“下一站,是防城港。

一座國門之城,邊海共界,山海共聲的跨境前奏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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