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不覺得自己和季月嫻的關系友好到這種地步。面對季月嫻,我不得不保持著一份警惕心。今天她過來,明顯是避開了盛月殊之后才到來到門口的,時間算的剛剛好。既可以不讓盛月殊發現她,又可以花二百塊錢解救我。季月嫻對我的質疑笑著搖頭:“這算什么難堪?再難堪的事情我都經歷過了。”她說的是自己懷孕,被何梁俊捅傷的事情。經過那件事情之后,季月嫻幾乎在富太太圈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地位。就算盛懷遠再盡力去壓這事兒,也耐不住閑著沒事干的富太太們對這件事情的好奇。所以現在的季月嫻雖然還是在盛家,但是地位與從前相比卻是天差地別。據說她現在每天在家洗手作羹湯,性子都穩了很多。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江亦,我今天告訴你這件事只是覺得很多時候,我們更像是同一種人。我沒有任何看不起你,想給你難看的意思。”聽著季月嫻的解釋,我忍不住笑道:“你現在得不到盛董事長的寵愛了,才會覺得跟我像是同一種人。從前呢,夫人又是怎樣眼高于頂的?連自己女兒都未必能看入眼中,又怎么會想到與我是同一種人?”我的嘲諷,讓季月嫻面上生出幾分尷尬,呆呆地看了幾眼正在吃甜點的盛含星。“醫生說,我的子宮受了刀傷,往后再也不可能懷孕了。”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她有些遺憾和難過。快要五十歲的人了,不能生孩子也算不得什么很要緊的事情,我不明白她有什么好傷感的。只不過這話有點難聽,我就沒有說出來。“所以你對盛含星的態度有所轉變,也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會再有別的孩子了是嗎?”我忍不住直擊她的陰暗面:“從前你認為自己還能生出一個比她健康的孩子,對她幾乎完全忽略,甚至要送她去結婚。現在呢?”從前我有父親需要盛家的幫助,在盛懷遠和季月嫻面前總是將頭垂得很低,生怕自己的舉動會惹到他們不開心。但現在的我孑然一身,根本不想在他們面前繼續當孫子。當然,除了盛月殊以外。我對她有愧疚,有感情,很多時候總是會忍不住妥協。“我知道從前我對你很苛刻,但是以后不會了。從你在醫院答應幫我叫來盛懷遠那天開始,我對你就沒有成見。那天的恩情我會還你,如果沒有你的那句話我可能回不到盛家了。”季月嫻此刻的神情中帶著感激,不像是在說謊。或許,她經歷過這次的事情,真的有所轉變?不過這跟我也沒關系,我也不會期待她所說的“報恩”。“你今天來找我,應該給不只是為了說這些事情吧?”這個咖啡館令人窒息,我也擔心盛月殊和許思域會發現我,不想在這里繼續待下去。季月嫻抿了抿唇,似乎在做最后的掙扎和猶豫。最后她從包中掏出一份文件遞給我:“江亦,我說過那天你對我的出手相助我會還這份恩情。”“這是什么?”“是盛世集團的股權拋售計劃書。”季月嫻將手中的文件遞給我。我有些不敢相信:“總公司一直都很穩定,為什么會突然拋售股權?”她笑著道:“商海變數總是多的。江亦這是你翻身的機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