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要找的人就在這個走廊盡頭的包廂里。”
仰天走在前頭,帶著我到那間包廂門口。
包廂的門開著一條細縫,里面嘈雜的聲音不絕于耳。
同時落進我耳中的還有江樹的聲音。
“大家有沒有覺得這個錢很好掙?”
“還是樹哥厲害。江呈至那小子是個實心眼,咱們要多少恐怕他就能給多少。”
“就是。本來咱們也只打算問江亦要個幾萬塊。沒想到那小子分幣不出,咱樹哥換個思路就能在江呈至在這拿到上百萬的錢。”
“最近算是把日子都過好起來了。”
聽著工友們的奉承,江樹洋洋得意。
“大家安靜下聽我說,手上這筆錢快要用完了,等過個兩天我們再找點其他借口好好再去拿點錢花。放心奧,絕對不會虧待大家,今晚的費用樹哥包了!”
門外的江呈至氣得渾身發抖,抬腿便將包廂門一腳踹開:“江樹!你還是人嗎?虧我爸活著的時候,還拿你當兄弟!”
我伸手拉住他:“你答應過我的,站我后邊去。”
示意仰天拉住江呈至,不要讓他沖動。
我站在江呈至身前,看著江樹和那些看起來老實的工人們,只覺得遍體生寒。
且不說,當初養父江流是怎么賣血去把錢給他們還上的,江呈至父親卻是因為他們才死的。
沒有當年那件事情,江呈至不至于年紀輕輕就失去父親。
春娟嬸更不可能眼睛哭到半瞎。
他們以為沒有人知道自己的惡行,便肆無忌憚地對著兄弟的兒子肆意壓榨。
人性的惡,似乎永遠沒有下限。
江樹見到我的第一眼,下意識里有一絲的驚慌,但很快他就平復。
“喲,這不是江亦嗎?哪陣風把你給吹荷花鎮來了。”
他起身,在玻璃杯里倒了滿杯的酒走到我面前:“大伯還想去找你呢,畢竟我侄子現在混得這么好。作為親戚,是應該要好好去恭喜一下是不是?”
我掂量著手中的棒球棍,輕輕一抬,便將他手中的酒杯直接掂到了江樹的臉上。
黃色的液體整個澆蓋在江樹的臉上,水珠在他褶皺的臉皮里打滑。
玻璃酒杯在空中打個轉,重重摔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可惜了。
“你,你想干什么?”
江樹用手用力抹了下臉上的酒漬,整張臉滿是錯愕:“我他媽是你大伯!你不分長幼尊卑,敢潑我臉?”
我冷笑道:“你都不要臉了,留著還做什么?”
不等他有所反應,我用力甩出手中棒球棍,八成力道揮向他的臉。
臉部變形的瞬間,江樹兩顆大門牙順著一道血沫子飛了出來。
“哎呦喂......”
江樹整個人趴在了茶幾上,滿臉痛苦:“我,我的門牙。”
其余幾個工友見我們只有三個人,便團團圍了上來。
“你怎么打人?”
“江亦,別以為自己掙了幾個錢就了不起。荷花鎮不是你耀武揚威的地方。”
“就是,聽說你開了公司賺幾十億。拿幾百萬給你大伯花花有什么問題嗎?做人啊,千萬不能忘本!當初沒有我們江家人養你,你有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