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殊微微一怔：“你什么意思？難道你真的想留下這個孩子？即便懷孕期間和生產的過程中會生命危險你也要這樣一意孤行？”
“姐，你能不能不要阻止我？”
盛含星抬起頭，十分認真地看著盛月殊。
“我從小到大，沒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可以做決定的。這件事情，我只想跟心里的感覺走。”
“你是我姐姐，你覺得我的生命很珍貴。但是我是寶寶的媽媽，我覺得寶寶的生命也很重要。”
盛含星的話，讓我盛月殊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話，還是那個單純，不懂世事的盛含星可以說得出來的嗎？
或許，盛含星的病在遇到陸廷安之后，便已經開始痊愈。
盛月殊某種似有某種情感在微微顫動。
畢竟她也是懷孕過的女人，在某些地方，兩人還是可以產生共鳴的。
我雖然是姐夫，但畢竟是作為外人，她們之間的討論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自己不太適合插話進去。
“星星，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你，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這個世界上就真的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盛月殊說著似有觸動，連帶著聲音都有一些哽咽。
盛含星用力反握住盛月殊的手，安慰道：“姐姐，我相信自己不會有事的。”
她頓了下看著我道：“就算我真的死了，不是還有姐夫可以陪著你嗎？姐夫也是我們的家人啊。姐夫，你說是嗎？”
突然間被點名，我愣了下。
家人嗎？這個倒也可以算是吧。
“嗯。”我應道。
“傻瓜，你說什么死不死的。不許說這個字。”
盛月殊伸手去捂盛含星的嘴，但盛含星卻對這個字眼毫不避諱。
“人終有一死，沒有什么好怕的。姐夫，你說是不是？”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倒是比較有心得。
畢竟也算是經歷過生死。
“姐夫，越是在生死邊緣游走過的人，越能感知到情感的可貴。現在姐姐對你好到入骨你應該可以感受到吧？”
這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不太能理解盛含星這是想表達什么意思。
我沒吭聲，因為我感覺這丫頭話里有坑。
“姐夫，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是姐姐最后的親人，也是她最愛的人。你一定會答應我好好照顧她的對嗎？”
不是，這是什么意思？
我感覺平時的盛含星根本不可能講出這種話來。
現在的她，說的話，做的事情都比一般人更聰明。
“姐夫？”她微微側頭看著我，似乎在示意我趕緊回答她。
我有些尷尬：“這個你不用說我也會做到的，結婚多年，她的確是我的家人。”
“只不過現在你最先考慮的，是你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眼前的盛含星已經不再是那個躲在漫畫書店，偷吃漢堡的小女孩了。
她有些陌生，眼神里的清明，讓人無法躲藏。
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你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星星，既然你已經做好要這個孩子的決定。那我也不再糾結，我決定現在開始適應姨母這個新身份。”
盛月殊俯身輕輕抱住盛含星，眼中滿是激動。
盛含星卻望著我道：“姐夫對姨夫這個新身份，似乎并沒有太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