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的筷子頓住,看了眼施望楚。
施望楚對上我的視線,滿臉抗拒。
我輕咳幾聲:“想清楚再做決定。”
他不滿道:“江亦,你敢威脅我?”
“威脅你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這一件。趕緊答應了吧。”
施望楚自知反駁無效,便無奈對夏澈道:“算了算了,晚上你就跟我回家睡吧。但是你記住不準尿床,不準流口水,聽到?jīng)]!”
夏澈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連連點頭:“你放心,我很久以前就沒有尿床了。也不會流口水,我很愛干凈的。”
不得不說,夏澈與施望楚的臉還是很相似的。
正當我盯著兩人,卻發(fā)現(xiàn)他們兩張臉中間出現(xiàn)了另一張絕美的臉。
我的喉嚨突然一陣發(fā)緊,手指不自覺地握緊水杯。
是宮羽。
今晚她身著修身的白色西裝裙,頭飯高高扎起,看起來十分干練。
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們,目光相接的瞬間,她的神色從驚訝轉為失落。
施望楚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興奮地回頭揮手示意:“這不是宮小羽嗎?這邊,這邊。”
宮羽猶豫一下,隨后對身邊的有人說了幾句,幾人分開后她走了過來。
在離我?guī)撞街b的地方,宮羽十分刻意地停了下來。
但我還是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味,我曾跟她說過好聞。
那是她一直在用的香水,似乎還沒換過。
“好久不見。”宮羽輕聲說著,目光在我臉上稍做停留后,又迅速移開。
施望楚一改常態(tài),熱情地邀請著:“來來,晚上一塊兒吃點。”
我喝了口水,沒做聲。
卻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在出汗。
本以為宮羽會拒絕,卻沒想到她在我斜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我能清楚地看到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這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
她望著夏澈好奇的問道:“這個小孩是誰家的?”
夏澈可憐兮兮回答:“姐姐,我是沒有人要的小孩。”
“啊,那你和他們兩個是......?”
“他們是幫我找爸爸媽媽的好人。”
和夏澈,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我輕咳了一聲,將菜單遞給宮羽:”想吃什么自己點吧。”
宮羽修長的手指捏過菜單,開玩笑道:“沒想到你們還熱衷于公益?對走失的小朋友也這么有愛心?”
這話好像是在反嘲諷,不確定,我再聽聽。
施望楚沒說話,畢竟這背后的真相關系著他的命脈。
他寧可做啞巴也不愿多加解釋。
見我們不說話,宮羽心中猜到一二,便轉移話題道:“你記得你以前最愛拿鐵,現(xiàn)在怎么喝起冰美式?”
還未來得及回答,餐廳的門便被人推開。
一陣冷風吹進來。
我抬頭看向門邊,渾身的血液在此刻幾乎凝固。
那人不是別人,而是我的妻子,盛月殊。
她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臉色蒼白地看向我,最終將視線落在宮羽身上。
絕望的神色,瞬間涌上她的雙眼。
“我打了你多少電話你都不接。江亦,這就是你跟我說的,你在拼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