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
我不清楚盛月殊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提起宮羽。
她明明知道，我現在根本已經無暇顧及宮羽。
讓我放棄一個還處在婚姻關系內懷孕的妻子，這一點我根本做不到。
可是真正讓我放下宮羽，我同樣也不可能做到。
“怎么辦？你告訴我要怎么辦？”
我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太陽穴，只覺得痛苦異常。
為什么事事都不能如愿？為什么事事都要逼著我做出選擇？
從前我的確是很想要一個孩子，但現在他來了，卻來的這樣不是時候。
盛月殊捂著腹部的傷口，從病床上下來。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我：“對不起江亦。我，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拿這個孩子威脅你留下。”
“如果我想這么做，在剛才我會直接跟你明說。我的初衷真的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我忍不住凄涼地笑道：“無論你當初是不是有這個想法，但至少你現在都已經成功了不是嗎？”
初衷，到底是什么樣的想法，這還重要嗎？
我伸手將她扶起來：“抱歉，我又讓你情緒波動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恢復傷口，好好保護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將盛月殊重新放到床上，我讓護士安排一個護工來照顧盛月殊。
“你先休息，我有點事情出去一趟。”
對盛月殊說完，剛想站起身卻被她拉住衣袖，她緊張地問道：“江亦，你是不是要去找宮羽。”
我沒有回答。
“你去了還會回來的對嗎？”盛月殊的聲音里帶著低低的懇求。
我只能點頭回應：“嗯。你睡一覺，醒來的時候我就會回來了。”
答應她之后，盛月殊一點點松開了手，我利落地轉身出了病房。
敲開宮羽居住的酒店房門時，她站在門邊滿臉淚痕，卻又無比震驚。
我的視線落在宮羽的臉上，她的眼睛又紅又腫，不時涌出成串的淚珠。
順著臉頰上未擦的淚痕滾落下來。
顯得傷心欲絕，卻又楚楚可憐。
該死！
我為什么會在一天之內讓兩個女人哭成這樣？
我懊惱著，這一切都怪自己優柔寡斷。
與宮羽對視著，許久倆人相顧無言。
“抱歉......”我低聲道。
這兩個字剛一出口，宮羽的眼淚便掉的更兇。
她結結巴巴道：“如果你是來說對不起的，那我不想聽你不要再說了！”
“我做好了等你回來給我好消息的。可是江亦，為什么突然就打不通你的電話？為什么從白天到天黑你都沒有出現？”
“我一直在問自己為什么，其實我是知道答案的。無非就是你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可我卻還在一直騙自己，你一定會回來的，無論如何你都應該給我一個交代的。”
“你看，我是不是把你給盼回來了？可是你卻對我說抱歉......”
宮羽說著，便沿著門框滑落地毯上，抱著雙膝低聲躊躇著，十分無助。
原本我們此刻不該是這樣的畫面，但一切都無法按照我的心意掌控。
命運終究沒有善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