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一番話里,哪個詞討好到了對方,鄒言聽后,竟露出一絲類似愉悅的神情。
“行,那就先這樣。”
兩人一前一后踏進律所時,差不多九點。
通常來說,上午開庭,下午會客,這個點所里的辦公室幾乎空了一大半,因此那個趴在前臺的男人就格外顯眼了。
“說是水晶的,嗐,我也不懂,反正你們小姑娘都愛這個,拿去隨便戴吧?!?/p>
“謝謝茍主任!”
“茍主任每次出手都這么大方,難怪能年年被評為‘京圈律界最有魅力的男人’!”
茍子鑫撥了下被發蠟固定住的劉海,道:“首先,說好了不這樣叫的,本少今年才二十八,堪堪一枝花,比你們鄒主任還小一歲呢,你們連姓帶稱呼,是活生生把我叫老了一輪??!”
“其次,為什么是最有魅力的,難道不是最帥的嗎?每年這個排行榜到底是誰在整理,本律要去上訴!”
“愛說單口相聲就去報名律協舉辦的市中老年律師聯歡會,但還請茍主任你不要騷擾本所的前臺?!?/p>
“說了不要叫我茍——”茍子鑫一回頭,調笑變成了尬笑,“呵呵,原來是老大啊,你怎么會這么晚才來,我......我以為你開庭去了呢。”
鄒言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
茍子鑫嘿嘿一樂,忽然瞥見到了站在后方的女人,當即瞪大一雙眼珠子,頗為夸張地囔囔道:“喲喲,天要下紅雨了嗎,你居然真招了個私人助理,還是女的!還這么漂亮,身材還這么......咳,我不是在調戲你的新助理,我就是想打個招呼,讓這位美女感受一下咱們律所熱情奔放的氛圍。”
也不是第一次在鄒言面前滿嘴跑火車了,卻是頭一次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濃烈的西伯利亞冷風。
茍律很識時務,分分鐘切換到正經模式,免得真把小助理給嚇跑了。
雖然他認為,跑是早晚的事,畢竟就好友工作時的那個脾性,正常女人根本無法長期忍受。
“你好,鄙人茍子鑫,一絲不茍的茍,歡迎加入。”
“你好茍律,我叫姜海吟。”
面前這個男人,天生一副游戲人間的風流樣,但并不令人討厭。
姜海吟想,可能是對方眼神很清朗的緣故,握手時也只是輕輕碰了下指尖,禮貌又不失尊重。
茍子鑫,其實她認識。
鄒言的發小和摯友,囚禁的最后一天,差點擦身而過的人。
漂亮的女性,在茍少這里并不稀奇,可不知道為什么,寒暄過后他依然挪不開目光,忍不住問道:“姜小姐,恕我冒昧,咱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姜海吟心一沉,手指捏得包提手幾乎變了形。
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前臺那邊傳來撲哧幾聲笑。
“茍律,搭訕就搭訕,用什么冒昧這種文縐縐的詞呀!”
茍子鑫大呼冤枉:“不是,我真的——”
“好了,很閑嗎,都去做事?!?/p>
鄒言冷聲打斷,邁開長腿往里走去,姜海吟急忙跟上,身影拐進辦公室,她也很自然地邁了進去。
下一秒,咚地一聲,鼻尖磕在了堅挺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