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老是看著我?”
盧象升覺得自己遇到了麻煩事情了。
自從坐定了以后,旁邊這個叫做余令的總是看著自己,然后在那里偷偷的笑。
“你的名字是湛盧的盧,大象的象,升降的升?”
盧象升沒有說話,這話他已經(jīng)回答四遍了,旁邊的余令這是在問,瓷器底部落款主人過往經(jīng)歷,這拼的是學(xué)問和見識……”
王秀才難得沒罵人,余令竟然有點不習(xí)慣。
一邊打量手中的青銅器,一邊小聲地跟余令解釋這里面的門道,很有耐心。
可是,這話題太高端了,余令就是想展示一下,也無從下手。
這場聚會的流程明顯是設(shè)定好的,這些瓷器一上來左右文人就開始商議。
每個人都迫切的希望自己在這場宴會里能出彩。
討論聲響起,場面也熱鬧了起來。
“先生!”
“嗯?”
“我能去四周看看么?”
“不要玩水!”
“好!”
王秀才明顯心不在焉,他、魚巷年還有盧象升的爹三個人正對著一個字吵得面紅耳赤。
都認(rèn)為自己說的是對的,將周圍的一切都拋在了腦后。
余令悄然離開。
大家都在熱烈的討論著,沒有人會注意一個孩子。
盧象升見余令朝著自己招手,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他也想去,但京城對他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他還是有點害怕的。
余令離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觀景樓。
他感覺那里有人,他想去看看樂師是不是都是美女,不然為什么要在里面演奏。
這是小老虎說的。
他說樂師都長的很好看。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就像那圍著大碗吃食的小雞。
樓上的朱常洛可以把一切收到眼里。
可看著看著,他發(fā)現(xiàn)一只小雞離開了隊伍,徑直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一下子就引起了朱常洛的注意。
望著余令那盤起來的發(fā)髻,朱常洛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有追憶,有緬懷。
隨后全部隱藏在淡淡的笑意里。
“不攔!”
“是!”
余令輕輕地推開門,里面的樂師一驚,險些亂了節(jié)奏。
待看到是個小孩后,有人笑了笑,有人朝著余令善意的點了點頭。
在這個場合里,她們的身份是最低的,哪怕余令是一個孩子,那也比她們的身份要高。
余令盯著幾個好看的樂師看了幾眼,然后轉(zhuǎn)身朝著二樓走去。
樓梯口還有護(hù)衛(wèi),余令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
如果護(hù)衛(wèi)攔自己,自己就不去了。
護(hù)衛(wèi)并未阻攔,余令回頭看了好幾眼。
他不懂,護(hù)衛(wèi)都不攔著自己,那他們站在這里是做什么?
走上二樓,才露出一個頭的余令就后悔了。
里面的幾個人雖然都不認(rèn)識,但明顯給人一種很不一般的感覺。
就像后世里,突然闖進(jìn)了大領(lǐng)導(dǎo)的辦公室,里面的人還都在開會。
你突然打開了門,然后所有人齊刷刷的盯著你。
余令覺得自己太莽撞了,趕緊道歉道:
“原來有人啊,我以為沒人,小子叨擾了,小子這就離開,對不起,對不起,我離開……”
劉元霖望著樓梯口伸出的小腦袋,忍不住開口道:
“余小子?”
朱常洛望著眼前這個很干凈的小子,笑道:
“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