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顯然,鳳棲梧和所有人都想錯了。
容修抱著夜紅綾進殿之后其實什么都沒做,就是把她放到榻上,然后自己也跟著躺了上去,伸手摟著她的腰:“愛妃睡覺。”
夜紅綾有些訝異地看著他:“純睡覺?”
“當然。”容修一本正經,“為夫看起來像是在打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不是像。
而是的確在打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夜紅綾沉默地看著他。
“心有力而膽不足。”容修嘆了口氣,“愛妃現在身體不適,為夫就算如何禽獸也得克制。否則豈不真成了禽獸?”
夜紅綾神色古怪了片刻,“原來你不是禽獸?”
容修噗嗤一聲笑了,隨即有些委屈地問:“愛妃心里一直把我當成禽獸嗎?”
夜紅綾揚了揚唇,表情柔和了些,卻沒再多說什么。
兩人在床上躺了會。
容修道:“明天開始,我每天都隨愛妃上朝,一刻都不分開。”
夜紅綾皺眉,剛要說什么,容修已先一步開口:“愛妃現在身體特殊,我需要時刻照看著。萬一你累了,我能及時提醒你休息。或者宮里有哪個不長眼的磕碰到了,我也能及時帶著你避開,否則傷到了我們的寶寶怎么辦?”
夜紅綾想了想:“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南圣?”
“等到孩子出生。”
“不行。”夜紅綾皺眉,“君王不在,丞相也不在,南圣江山你打算扔給誰?”
“有墨白在——”
“有誰在都不行。”夜紅綾語氣冷硬,說完,翻身坐了起來,“容修,你才是一國之君,在其位謀其政的道理你應該懂。墨白雖是大祭司,能替你穩住朝堂,但他不可能替你治理天下。就算鳳棲梧回去了,可以代天子處理朝政,你也不能因此就疏忽懈怠了自己的責任。”
容修被她訓斥的一愣一愣的,默默跟著坐了起來:“愛妃......”
方才這一番訓斥,他恍惚感覺好像又回到了當初被她拿著戒尺查背書的時候,也是這么嚴厲冷硬,原則性的問題容不得他糊弄。
“我也沒說不回去。”容修有些心虛,遲疑著開口,“那等愛妃登基了,我就回去一趟?”
雖是這般說著,他卻忍不住在心里算著時間。
夜紅綾現在有了兩個月身孕,就算六月中登基,到了七月初他回去的時候孩子就三個月了。
然后他回到南圣,最多只能待上三四個月又得回來,因為孩子出生的時候他肯定要在,那是個兇險的過程,他絕不能放她一個人面對。
然而超過三個月之后,孩子會漸漸顯懷,容修一想到她要挺這個大肚子處理朝政,應付滿朝老狐貍,他就越發放不下心。
萬一還有什么他尚未察覺到的兇險潛藏在暗處......
眉心皺起,容修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我不能丟下你。”
夜紅綾臉色冷了下來。
“紅綾。”容修親了親她的臉,“好愛妃,你站在我的角度體諒一下,你以前好好的我都時刻提心吊膽著,現在有了身孕,讓我怎么安心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