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禮突然被打斷,眾人齊齊朝著發聲那處望去。
只見頭戴斗笠的白衣青年從天而降,他落到迦嬰身側,一言不發就抬手要揮落她雙手中的拜師茶!
迦嬰眸色一冷。
她身形迅速一轉,左手護持拜師茶,右手轟然擊向對方手腕,以四兩撥千斤之巧勁,擋住對方手腕就往后狠狠一推!
那人似乎沒有預想到她反應那么快,后退幾步才踉蹌站住,帽檐落地,露出清冷絕塵的真容。
眾人瞬間嘩然!
“這誰,膽子那么大,敢砸蕭圣儒的場子?”
“當初整個海州都傾巢而出前往青州尋找迦嬰,后又趕往廬山小鎮,蕭圣儒可謂三波四折才能成為迦嬰的老師,居然有人敢破壞?”
“他剛剛說迦嬰已有師門?可是那個乾元宗?”
“什么?!此人是乾元宗的人?乾元宗那群狗東西居然還敢打上門來,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
蕭斷鴻不怒反笑,袖下桌椅幾乎都要被他捏碎!
好好好......
——好個屁啊,簡直是大膽!
此人居然敢砸他的場子,還是那所謂欺辱了愛徒的前宗門的人,真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但他也想看看迦嬰會如何應對,是以并未在第一時間出手。
畢竟迦嬰在他心里良善太過,連顧靈樞那等罪大惡極的人都能放過,他對迦嬰滿意至極,唯獨對這一點是又愛又恨。
愛她良善,又恨她太過良善,怕她因此吃虧。
那乾元宗曾經挖了她的金丹,等于毀了她的道途,說是生死之仇都不為過。
若她今日又犯了心軟的老毛病,自己這個做老師的就親自為她做主,殺了這來鬧事的惡人便是!
迦嬰手中茶紋絲不動,她目光不善的凝視著蔣文旭,面色冷峻。
蔣文旭見她眼里有審視、有陌生、有嫌惡......唯獨沒有他熟悉的傾慕、喜愛、羞澀!
他心頭仿佛被什么狠狠擊中,慌亂之感頓生,但他這樣的人,越是不知所措,就越是疾言厲色。
于是用一向嚴厲又理所當然的語氣,沉聲呵斥她道:“沈佳音,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你居然背著師尊,給其他人奉拜師茶!”
“你可知,一但禮成,你就再也不是師尊的弟子,就再也回不去乾元宗了?”
“你這段時間在外面鬧出的丑聞還不夠,還要犯下棄師背宗的大罪嗎?趕緊跟我回去,向師門認錯!”
此番話落,全場寂靜。
蔣文旭只覺眾人看他的目光充滿鄙夷之色,他一路過來也知現在乾元宗名聲有多臭,但那都是沈佳音在外造謠生事,并非真相!
他還有心想說些什么,澄清這段時間內不利于宗門的傳言,卻聽見一聲輕蔑嗤笑。
迦嬰身后一根柳枝將手中茶杯接過,她朝著蕭斷鴻恭敬道:“老師,學生處理一下私事,稍后再繼續為您奉茶。”
蕭斷鴻點頭,淡淡道:“點到為止即可,萬事有老師為你做主!”
蕭斷鴻此話,是公然為她撐腰。
告訴她大膽上吧!
打死了算我的,打不過老夫替你出手捏死他!
蔣文旭面色難看:“沈佳音,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