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我立即跳進酸菜缸里。
這口缸因為有裂縫，已經空置了許多年。
里面早已灰塵密布。
我被嗆了一口灰，但也不敢發出聲響。
吱呀——一聲，我媽推門進來了。
我透過缸的縫隙，看到我媽雙眼猩紅，不知是鮮血染盡，還是被憤怒蒙蔽了雙眼。
但是，我媽很聰明，她看到了那口多年未動的大缸被人抹了幾道印子。
她便知道，我躲在缸里。
我媽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聲也越來越大。
終于，腳步聲停止，透過縫隙，我看到了她。
她站在缸前，一把掀開蓋子。
她看著我，發出一聲冷笑:差點忘了，這兒還有一個...
凌亂的頭發和臉上噴濺的血跡讓她看起來十分可怖。
我媽拽著我的頭發，像丟垃圾一樣把我丟出了缸外。
我的臉著地，在臉上劃了幾道口子。
我不敢抬頭去看她，我跪在地上，像之前跪在地上求我爸那樣求她:媽，我是換弟??！你不認識我了
可我的求饒并沒有喚起她的惻隱之心。
我媽一步步向我走來，匕首上的血順著她的腳步，在地上連成了一條紅色的線。
誰是你媽我不是你媽！她大聲呵斥道:我從來沒給那個惡人生過孩子！
從來都沒有！！我媽聲嘶力竭，極力想撇清自己和我爸的關系。
她確實不是我媽，我從小就沒了媽。
村里的孩童見了我，都嘲笑我是沒媽的孩子，還會故意在我面前唱《世上只有媽媽好》。
并且，總會把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這句唱得極其大聲。
我從小就渴望有個媽媽。
于是，在我爸買下她后，我爸告訴我，她以后就是我媽。
我很開心。
我爸開心
村里的人也開心。
但是，我媽不開心。
我不知道我媽的名字，我爸和村里人也從沒問過。
小花這個名字，只是我爸偶然看到了家門口的磚縫里長出一朵花。
他認為，這是能生兒子的吉兆。
于是，我爸高興，給我媽起名叫小花。
村里人爺開始跟著我爸喊小花。
但村里人提起我媽，更多的是喊她狗剩媳婦。
好像冠名誰的媳婦，兩人就是同氣連枝的。
而我那一句話，無疑是刺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