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林庭深在最好的年紀做了最壞的選擇,而現在,他愿意用余生去做一個不再讓你失望的人!】
【不是為了你回頭,是為了你不再疼!】
【這世界上可能有很多人愿意對你好,但只有他,在你徹底離開之后,還在堅持做那個你早已不再期待的他!】
信落在掌心,她沒有流淚,只是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后重新將信封封好,塞進了畫室最上面的柜子里。
她不會回頭的。
但她也知道,有些事,不需要回應。
周言沒再來,她也沒有再見到林庭深的影子。
可她知道他還在,哪怕換了站的位置,也沒有徹底離開。
她在社交媒體上偶爾刷到林氏集團的新聞,他出席會議、參與慈善、重建藝術基金會項目—這個基金會正是她當初提過的建議,現在被他重新命名為蔓基金。
她沒說什么,也沒點贊。
她在畫冊出版之后接到各地畫展邀請,去到陌生城市演講、授課,談自己的畫,談自己的風格,談那些曾經困住自己的情緒是如何通過畫筆一一瓦解。
她站在講臺上,穿著溫柔的米色長裙,眼神沉靜,談起畫作背后的靈感時,有人問她:你畫中反復出現的那個站在風中的男人,現實中是否存在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存在!
但那是過去!
她的聲音沒有一點停頓。
結束講座后,她獨自走在會館的后巷,風很冷,她抱著剛收到的花束,在人群盡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周言。
他沒靠近,只是站在路燈下朝她點點頭,表示見到她很好,便轉身離開。
她沒有追上去。
那束花她帶回酒店,是白色的馬蹄蓮,配著幾支矢車菊,花卡上寫著一行字:
【你已足夠光亮,愿你走在任何地方,都不再需要誰替你照明!】
—林庭深。
她放下花束,轉頭洗了手,看著鏡中自己的眼神,忽然想起曾經她也送過他一束花,貼著卡片寫下:
【愿你在庸碌生活中,仍能感知溫柔!】
那時的她,愛得小心翼翼。
現在的她,不再將希望寄托于任何人身上。
林庭深知道她不會原諒,他甚至開始懷疑她早就看穿了他的一切,連那些補救的努力,在她眼中,也只是理所當然地姍姍來遲。
可他依舊沒有停。
他在藝術圈不動聲色地扶持新生代畫家,只因為她曾說藝術不該有門檻;他替她聯系早年被迫出售版權的畫作,一幅一幅買回;他甚至悄悄為她原本所在的美院出資修建了新的展館,命名為蔓·一。
每一件事,他都沒有署名。
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做什么。
而蘇蔓寧,繼續畫畫、出書、開講座、接訪談,她開始走向更遠的藝術高度。
每一幅新畫里都不再有過去的影子,她的世界,終于干凈、自洽、完整。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當夜深人靜,躺在床上那幾秒鐘,她依舊會想起林庭深。
不是怨,也不是愛。
只是一個曾住在心里的名字,在夜色深處浮出一點殘影。
她也知道,他從未離開。
但這一次,無論他再怎樣執著,她都不會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