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她不過是順帶的那一個
寧如一下子就注意到珠笑，打量幾眼，覺得眼生：“小姑母，你身后這丫頭怎么好像沒見過呢。”
沈鹿寧輕聲說：“她是二房里的丫鬟，做事的時候手腳太笨，惹得梁姨娘不高興，受了罰正要去找郎中，不慎摔倒在忍冬院前邊，我就出來看看。”
沈玄鶴眉宇間浮出一絲不悅：“讓你好好在房中歇息，你到處跑做什么，你沒有丫鬟可差使？”
這話是在責備知秋的不稱職，知秋立馬跪下，賠罪求饒。
沈鹿寧這些日子在養傷，雖恢復不少，但底子還是差得很。
她像個玲瓏的瓷娃娃，嬌弱而凈透，臉色仍是蒼白，不見一絲血色。
看到她不在房中呆著，而是隨意走動，沈玄鶴無名冒火，并不打算輕易饒恕知秋：“身為奴婢，連照顧主子這點事都做不好，要你來也沒用，滾回下人院子去。”
沈鹿寧忙替知秋求情：“三少爺，知秋照顧我照顧得很好，是我自己非要出來，不關她的事，況且她是我的丫鬟，有沒有用不應是我說的算么？”
呵，長本事了。
敢明面上跟他叫板？
沈玄鶴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寧如一把抱住手臂，半帶撒嬌道：“鶴哥哥，小姑母說得沒錯，既然小姑母習慣了知秋的照顧，就留下她吧。如果換做是如兒，我寧愿不要人照顧，也舍不得蝶衣離開如兒身邊呢！”
沈鹿寧原本還不明白寧如為何幫她說話，可仔細一想，寧如多半是想在她面前，彰顯自己在沈玄鶴心中的地位。
只有寧如說的話，沈玄鶴才會無條件同意。
而她，只能看他的臉色。
“既是表妹替她說情，我便饒她這一回。”
“多謝鶴哥哥！”
寧如甜聲一笑，笑容里有一絲明目張膽的譏諷。
沈鹿寧看懂寧如的心思，福身道：“多謝表小姐替我家丫鬟求情，多謝三少爺寬仁大度。”
寧如回以微笑：“小姑母是長輩，何須與如兒道謝！啊對了，那位二房的姑娘不是趕著去找郎中么？”
珠笑卑微地躬著身子道：“是、是！奴婢就不打擾幾位主子了！”
人走后，沈鹿寧也將知秋拉起，主仆二人正打算回房，又被寧如叫住。
“這是鶴哥哥從御坊齋特意帶回來的糕點，我前些天同他說了一次，他就記得給我帶，鶴哥哥記性真好！我心想小姑母應該沒嘗過，就順便給你拿來嘗嘗。”
原來......
是寧如提起，他才會想起去御坊齋。
她不過是順帶的那一個。
一股說不出來的苦澀，洶涌沖到她咽喉處，堵得她說不出話。
好半晌，她艱難道：“這糕點矜貴，我吃不慣，表小姐還是拿回去罷，別浪費在我這兒了。風有些大，我吹著頭疼，先回房歇著了。”
寧如沒再叫住她，只是等她走后，一臉委屈地看向沈玄鶴：“鶴哥哥，小姑母為何不收我的糕點，會不會是我說錯什么話，惹她不開心了呢？”
沈玄鶴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你沒說錯話，是她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