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本將軍覺得似曾相識
注意到地上的香盒，沈玄鶴瞇了瞇眼睛，頓住腳。
“何大人，這香盒是在何處買入？”
何謙以為他對香盒有興趣，立馬躬身把地上的香盒撿起來，奉承道：“沈?qū)④娬媸呛醚酃猓∵@香盒別處可沒有賣，是下官家中的小妾托人雕繪，若是沈?qū)④娤矚g，下官這就為沈?qū)④娂蛹倍ㄗ鰩讉€！”
“托何人所繪？”
何謙看向沈鹿寧：“喏，就是這位林夫人，她和她的丈夫今日來府上探梁氏，順帶把剛雕繪好的香盒送來，下官家這小妾也是心急，非要趕著把香盒送給夫人，這才鬧出誤會。”
“林夫人？抬起頭來看看。”
感受到沈玄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沈鹿寧心臟瞬間跳到嗓子眼，頭垂得更低：“見、見過沈?qū)④姟！?/p>
沈玄鶴冷聲說：“抬起頭來說話。”
沈鹿寧哪里敢抬頭：“民婦是一介俗人，怕臟了將軍的眼睛，若是將軍想定做香盒，民婦這就回去，盡快趕制出來。”
她的不肯配合，叫沈玄鶴的臉色更為冷峻。
何謙討好般替沈鹿寧說話：“沈?qū)④姡@婦人不是咱們樾國人，她膽小怕事的，還請將軍莫要動怒才是啊！”
聞言，沈玄鶴視線死死盯在‘林夫人’身上。
誰知，‘林夫人’撲通一聲跪下地，朝他磕了幾下，抽泣道：“將軍恕罪，民婦蠢笨，不慎惹得將軍不快，求將軍莫要與民婦一般見識......”
說著，她嗚嗚咽咽地哭起來，完全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野村婦。
沈玄鶴把玩著手中的香盒，半晌緩緩開口：“林夫人，你這香盒的雕繪技藝，是在何處習(xí)得？”
他聲音雖不高，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沈鹿寧努力克制住狂亂跳動的心臟，囁喏道：“回將軍，民婦只是閑來無事時，自己摸索，并無師從之處。”
沈玄鶴微微瞇起雙眼，眼神如銳利的鷹隼，似乎要看穿她的內(nèi)心：“無師自通？倒是難得。這雕繪的風(fēng)格，本將軍覺得似曾相識，林夫人確定沒有得過高人的指點？”
沈鹿寧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她努力保持鎮(zhèn)定，繼續(xù)說：“將軍過獎了，民婦自幼喜歡這些小玩意兒，胡亂擺弄罷了，不曾得到過誰人的指點，許是巧合，讓將軍覺得熟悉。”
沈玄鶴沉默片刻，而后邁步向沈鹿寧走近。
隨著他的靠近，沈鹿寧只覺得一股強大的氣場籠罩過來，她幾欲窒息。
沈玄鶴站定在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耳垂那顆朱砂痣。
依舊是那般，紅得濃烈，耀得明艷，如獨自生在在懸崖上的嬌花。
他唇角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卻在開口的時候聲音冷如淬冰：“這圖案，有何寓意？”
沈鹿寧腦子里飛速運轉(zhuǎn)，努力地組織著語言：“回將軍，上邊的圖案只是民婦隨意雕繪，并無特別的寓意，民婦只覺得這些花草鳥獸，看著讓人賞心悅目罷了。”
沈玄鶴嗯了一聲，指腹摩挲著香盒上的圖案，意味深長地問：“林夫人喜歡......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