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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病房,消毒水的氣味刺鼻。
醫(yī)生的話很輕,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我心上。
抱歉,孩子沒保住。
我躺在病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
沒有眼淚。
心空了,也就流不出眼淚了。
父母守在床前,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我爸雙眼通紅,聲音嘶啞。
我們家和顧家,從此勢不兩立。
病房的門被推開。
顧景淵走了進(jìn)來,身上還穿著那件在佛堂里的衣服。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臉上沒有絲毫歉意。
我媽立刻站起來擋在我面前,怒斥道:你還來干什么!滾出去!
顧景淵繞過我媽,走到我床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黑沉的眼眸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開口了,不是道歉,而是質(zhì)問。
這孩子,是我的,還是傅衍禮的
我聽著這句話,忽然覺得無比荒唐。
我慢慢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前一世,傅衍禮每天砍我一根手指,用刀刺死我。
這一世,顧景淵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還反過來污蔑我。
原來我這兩輩子,愛上的都是chusheng。
我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一片死寂。
恰好,王律師推門進(jìn)來。
他手上拿著一份文件。
小姐,解除婚約的協(xié)議書,我?guī)砹恕?/p>
我撐著身體坐起來,伸手。
給我。
王律師把筆和文件遞給我。
我翻到最后一頁,在簽名處,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字跡清晰,沒有一絲顫抖。
我把協(xié)議書遞給王律師。
給他。
王律師走到顧景淵面前,將協(xié)議書遞了過去。
顧景淵看都沒看,伸手接過,然后當(dāng)著我的面,將它撕得粉碎。
紙屑紛紛揚揚地落下。
我沒同意,你就走不了。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看著他幼稚又可笑的行為,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他。
我不再與他廢話。
我看向王律師,平靜地發(fā)出指令。
第一,起訴林晚晚,罪名是誹謗和故意傷害。
佛堂里有監(jiān)控,她故意撞倒香爐的證據(jù),足夠讓她坐牢。
王律師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的,小姐。
我繼續(xù)說下去,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第二,把我名下所有由顧景淵贈予的財物,包括但不限于房產(chǎn)、珠寶、股票,全部打包。
一件不留,還給他。
顧景淵的臉色終于變了,他死死地盯著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扯出一個冰冷的笑。
我對他,也是對自己說。
顧景淵,你欠我的,不止一條命。
我會讓你,用整個顧家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