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深深地嘆口氣,道:“陛下,臣知罪!”“可罪臣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國舅要當著臣的面,殺害無辜百姓,臣深受皇恩,手持御劍,怎么能無動于衷,坐視不理呢?”“國舅爺伙同崇州大小官員,殘害百姓,草菅人命,搞的崇州民不聊生...崇州的樹都光禿禿的,樹皮都被百姓吃光了,幾乎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那可是陛下的子民,百姓沒了活路,他們會做什么?相信諸位大人心里比我更清楚...他們除了造反,還有別的路嗎?”群臣臉色大變。崇州的情況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胡說八道,危言聳聽...如今朗朗乾坤,何來民不聊生之說?”“寧宸,你莫要為了脫罪就在這里夸大其詞。”就在群臣震驚之余,一個身材矮胖的官員站了出來。戶部尚書錢興國,正二品。他看了一眼左相,然后義正言辭地說道:“寧宸,本官掌管全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及一切財政事宜...若是崇州當真如你所說,民不聊生,本官當第一時間察覺。”“可這些年,賦稅崇州都是第一個上繳,根本不可能出現你說的這種情況。”“你分明是為了脫罪,在這里捏造事實,夸大其詞,污蔑國舅,欺瞞圣上...你該當何罪?”錢興國一張嘴,各種大帽子就給寧宸扣了過去。寧宸扭頭盯著錢興國。“這位大人,你去過崇州嗎?”錢興國噎了一下,但梗著脖子說道:“本官雖未去過,但從每年的賦稅中可以看出,崇州百姓安居樂業(yè),生活富裕,不可能有你說的這種情況。”“你放屁...”寧宸大怒,“你身居高位,吃的腦滿腸肥,豈知崇州百姓之苦?”“寧宸,你...”“別他媽指我,你不配!”寧宸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怒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沒去過崇州,你有什么資格發(fā)言?井底之蛙全靠想象...沒事出去多曬曬太陽,把自己曬黑點,就沒人說你膚淺白癡了。”“寧宸,你...”“你什么你?大玄皇朝有你這種狗官,真是百姓之哀,朝廷之痛...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跳出來,見過撿錢的,沒見過撿罵的,你說你是不是賤?”錢興國氣得嘴唇哆嗦,手指顫抖,指著寧宸,“你,你...”寧宸冷笑,“話都說不利索,也敢跳出來裝剛正不阿,裝大公無私?你想踩著我給自己揚名...你也配?”“你這種人只有一個下場...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錢興國被氣得腦子嗡嗡作響,眼前發(fā)黑,身子晃悠,面皮和嘴唇一個勁地哆嗦,差點一頭栽倒昏死過去。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朝臣細細品味這兩句詩,忍不住贊嘆...好詩,好詩啊!但下一秒的反應是...這詩是罵人的,而且罵的很惡毒。這兩句詩的意思是,跳梁小丑終自取其辱,你死后一點名聲也不會留下,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眾人的視線落到錢興國身上,對他充滿了同情。這兩句詩一出,錢興國算是被釘在恥辱柱上了。以后不管是見到還是提起錢興國,大家都會想到這兩句詩。文人重名聲勝過性命。錢興國以后別想抬起頭做人了。寧宸不愧是詩仙轉世啊,一張嘴就能讓人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