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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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
阿原蹲下身,低著頭不敢看我,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你沒必要去找一個像鳴鎮(zhèn)的孩子來逗我開心。
我拍著阿原的肩膀,示意他起身,我不會再犯同樣錯誤了,鳴鎮(zhèn)是獨一無二的,沒人能替代他。
我只想讓小姐高興,然后,活下去。
我沒再說話,我和阿原的相處模式又恢復(fù)到了原來的沉默寡言。
直到任世炔寄來的信件再次打破平靜。
從那次縱火事件后,蘇芩就成了警方的通緝要犯,如今過了一年,聽阿原說,蘇芩依舊沒有任何下落。
任世炔被蘇芩刺中的那一刀,并不致命,但也傷及了根本。
他不得不取消去非洲的行程,再后來我就回到了意大利,我們之間也不再有任何聯(lián)系。
我很奇怪任世炔是怎么知道我在意大利的住址。
信里的內(nèi)容很簡單,主要是詢問我的近況和身體情況,然后簡單說明了一下他目前的生活。
任世炔還是去了非洲,并留在了那里。
和他一同前去的,還有蘇芩。
我看到這里,不自覺開始皺眉,難怪警方怎么都找不到她,原來是和任世炔去了非洲。
任世炔的缺點很鮮明,他過于心軟和重情義,注定會被蘇芩拿捏一生。
我嘆了口氣,將信隨手扔進(jìn)取暖爐。
我不打算回信,任世炔和蘇芩的事情和我再無任何瓜葛。
阿原回來的時候,我正躺在椅子上看書,自從我不再需要去醫(yī)院,他也就基本留在家中陪我,偶爾會外出采購,但很快就會回來。
今天他整整晚了一個小時,我疑惑的看向他。
阿原不自然的回避我的視線,我注意到他的脖頸處有口紅印。
是隔壁鄰居家的女兒嗎那個叫賽琳娜的可愛女生
阿原系圍裙的手一頓,臉黑的像鍋底一樣。
我放下書,雙手投降:我不取笑你,只是很認(rèn)真的在問你,那個女孩很好,你不考慮好好發(fā)展一下嗎反正我也沒幾年活頭了—
刺耳的鍋碗碰撞聲在叫囂著他此刻的不滿,我識趣的閉上嘴。
可內(nèi)心越想越委屈,我明明是為了他好,他發(fā)什么火!
晚飯吃得很不愉快,阿原難得對我甩臉色,我心里也有氣不愿意主動開口說話。
看著阿原刷碗的背影,愧疚情緒迅速爬上心頭。
看來,我也有心軟的毛病。
阿原,我們聊聊吧。
對于死亡這個話題,我們不該閉口不提,逃避并不能解決問題,只會加劇遺憾。
阿原冷著臉將洗好的果盤放到我面前,我瞄了一眼,全是我愛吃的水果。
醫(yī)生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我以為你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了。
我有,我的準(zhǔn)備是陪你到最后。
我嘆了口氣,可是之后呢,你也有自己的生活,總不能孤獨終老一生吧。
為什么不行我和你一起死也可以。
呸呸呸呸,你胡說什么呢!
阿原的表情不像在開玩笑,他也不是會開玩笑的人。
我背后發(fā)涼,你真的這樣想
阿原抿著嘴,漆黑的眼眸直直盯著我,重重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