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終于抵達了邊境之后，我與顧景站在城墻上向外望。
毫無預兆的，顧景突然從城墻上跌下。
沒有猶豫，我立刻縱身一躍抓住他的手。
風聲在耳邊呼嘯，城墻在視線中急速后退。
——會死。
這個念頭閃過的瞬間，顧景忽然反手扣住我的五指。
他仰面朝下墜落，墨發在風中散開，眼底卻不見半分驚慌，反而揚開一抹笑意。
那笑容太熟悉了。
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
十年前，后花園。
我踩著假山上的太湖石，舉著爹爹給我削的小木劍，假裝自己是個威風凜凜的女俠。
忽然，遠處傳來撲通一聲水響。
荷花池邊，幾個少年正指著水中掙扎的人影哈哈大笑。
被推下水的男孩拼命撲騰，卻因不通水性越沉越深。
我想也沒想，直接從假山上跳了下去。
池水冰冷刺骨，我嗆了好幾口水才抓住那男孩的衣領。
他臉色慘白，卻在被我拖上岸的瞬間，死死抓住了我的袖子。
你、你沒事吧我喘著粗氣問他。
男孩沒說話，只是盯著我，漆黑的眼瞳里映著驚魂未定的光。
后來我才知道，他是寧王府最不受寵的庶子，因生母早逝，在府中備受欺凌。
那日推他下水的，正是他名義上的兄弟。
從那天起，我身后多了條小尾巴。
無論我去哪兒，他總要跟著。
我fanqiang偷摘壁李府的柿子，他就在墻下緊張地張望。
我幫賣豆腐的阿婆趕跑地痞，他就默默遞來擦手的帕子。
你別老跟著我呀！
有次我實在不耐煩，隨口道，我最喜歡聽琴曲了，你會彈嗎彈得好聽我才帶你玩！
他愣住了，低頭看著自己粗糙的指尖。
那是常年練字留下的繭，與琴弦需要的柔韌截然不同。
我以為他終于要放棄了。
可第二天，他抱著把破舊的琴出現在我院墻外。
琴音磕磕絆絆，像鋸木頭似的難聽。
我捂著耳朵想逃，卻看見他指尖磨出的血泡。
......算了算了！我奪過琴往石凳上一放，我先教你包扎！
陽光灑下來，我一邊給他纏紗布，一邊講昨日如何幫賣糖人的老伯追回錢袋。
他安靜地聽著，等我說完，忽然抬手撥了下琴弦。
《清心謠》，他輕聲道，可以鎮痛。
后來，這成了我們的約定。
每當我帶著一身淤青回來，他總會先替我處理好傷口，再彈一首新學的曲子。
漸漸地，那些琴音成了我記憶里最安心的聲音。
【Oh，mygod，好美的愛情故事。】
【這樣的白月光在你面前死了，這擱誰誰不瘋呢】
【沒錯，而且還是為了你而死的。】
【且就算他們現在關系這么好了，但是要是百姓或者是其他人有什么事情，王妃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過去幫忙。】
【看明月高懸，而不獨照我......】
【你們別往王爺心里扎刀了，行嗎】
【王爺，你這次終于成功引起了王妃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