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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問過衛(wèi)沉，他這把劍是從何而來，為什么看起來這么特別。
那時他垂著眼，神色清冷，沒有告訴我答案。
太子哥哥私下提醒我：衛(wèi)沉此人，實力強大，卻又十分危險，不是你可以駕馭的男人。妹妹啊，你不如死了這條心吧。
彼時我很倔強，我說：我不，除非你告訴我為什么。
太子哥哥嘆氣，他一看就知道，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
我卻笑瞇瞇的，噢，那也沒事，他那么厲害，等他報了仇，不就能和我安心過日子了
你呀。
太子哥哥無奈彈了彈我腦瓜崩。
轉(zhuǎn)而又哈哈大笑道：不過有句話叫，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我們小虞如此貌美，也許真能給那小子迷得神魂顛倒。
衛(wèi)沉這次御敵有功，帶回來無數(shù)漠北的戰(zhàn)利品。
聽說那邊現(xiàn)在群龍無首，還搞起了內(nèi)部分裂，短時間不會再來侵犯姜國領(lǐng)土。
我們的婚事也順理成章。
婚后沒多久，我就懷上了，一切朝著幸福的方向發(fā)展。
可是，衛(wèi)沉突然失蹤了一段時間。
再回來，他對我的態(tài)度就隱隱變了。
他看我的眼神，比最初還要陌生疏離。
直到那天，我出城去寺廟祈福，再回來，皇宮里血色彌漫。
衛(wèi)沉提著那把劍，告訴我，那是用他爹娘的尸骨做的。
害死他們的，是我的父皇。
十四年前，朝廷大力清繳山匪，錯把向來行俠仗義的衛(wèi)家山莊當做壞人。
父皇的一時糊涂，太子哥哥的盲目執(zhí)行，害得一整個莊子上百條人命無辜枉死。
我淚流滿面地跪著，至少，我母后是無辜的......
衛(wèi)沉朝我勾唇，眼底卻是一片冰冷嗜殺之意。
哦，那你說說，我衛(wèi)家山莊，哪個人不無辜
我嘴唇蠕動，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不停地給他磕頭。
我知道，他恨是應(yīng)當?shù)摹?/p>
可我也無法做到，眼睜睜地看著家人去死。
衛(wèi)沉沒有絲毫心軟。
姜虞，你不是一直想讓我送你件趁手的武器么，這么多的尸體，挑一具吧。
親人尸骨做的劍，殺起仇敵，很順手。
我因為過度崩潰，昏過去了。
等我睜眼，姜國已經(jīng)易主。
我啞聲問：父皇母后，還要太子哥哥的尸骨，在哪
宮人低著頭，小聲說：亂葬崗，被喂了狗......
我當場噴出一口鮮血。
一只極小的蜘蛛在里頭爬行。
我寂靜地看著。
我原以為，我才會是最先死去的那個。